贝暖玉揉揉太阳穴。
她没弄明白为什么贝蓝田,在她没张口的情况下要帮她去求燕王,也就是男主,但她知道就小说里燕王那性格,出尔反尔只会更糟糕。
平心而论,贝暖玉并不想走剧情线,贝家兄妹沾上原文男女主就没好事。
能避免则避免,没想到还是避不开。
原文的一切狗血,开端便是贝暖玉死活闹着要与燕王一起去西域,在西域遇上女主,自此开启罪恶的法制咖一生。
没想到悄没声的,贝蓝田替她求来了去西域的机会。
难道是她刚穿来的时候,该不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一步?贝蓝田在自家妹妹生死之间屈服,并安排一场“惊喜”?
......可恶,这几日忙着写计划案,大意了。
贝暖玉:“......”
“箱笼都已经收拾好,明日启程。”
贝暖玉听见大势已成,抵抗不得,也没有多言,只问:
“你不去西域吗?”
“我去做什么。”
“西域地处偏低,却盛产香料,稀缺绸缎瓷器。若是把这条路走通,咱们家生意更上一层楼啊。”
这一点,是她在原文里看到的,当时一目十行看过去,眼神敏锐的抓住这一点,当时还在想,如果走通了,这可是占尽优势啊。
“你当我没想过吗。”贝蓝田瞥她一眼,眉目端肃,“商道凶险,路上盗匪不知几多。要走通这条路,运力成本不可小视,不然为何西域香料在王都,贵了不知几番?”
“换而言之,一匹绸缎也可值万金。”
“人小鬼大。咱们家守好王都这点生意,于其他商贾而言,已经是泼天富贵,不可再轻易冒险。”
贝暖玉笑道:“我于这些也不太懂,兄长说了便是。”
可是啊,贝蓝田,贝家现在所有产业都寄于燕王危白华一人身上,泼天富贵背后亦有泼天的隐患。
只要危白华想,这皇商的位子随时可换一个人来坐。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终究是不安全。
她得为贝家走出另一条路,富贵险中求啊。
第二天一大早,贝暖玉带着满头金簪,鲜衣华服,按时登上出行的马车。马车罩锦绣流苏,华丽非常。
踏上马车前,贝暖玉踩着蹬板回头向贝蓝田告别。
这一回头,阳光照在金簪上,简直亮瞎在贝府门口送行的众人眼睛。
贝府管家贝应为无不担忧:“这马车会不会太招摇了?女郎带的金簪也太多了。”
贝蓝田心里也觉得金簪带太多,脑袋会疼。但是也不知怎么的,当他提出不要带金簪出去,放家里的时候。贝暖玉却立即让琥金替她全部簪上。
顶着刺眼的光芒,贝蓝田挥手告别:“怕什么,我家小妹戴再多也衬得住。再一说殿下的金林军不是吃素的,自会护住她。”
“可是殿下这次才带了一支金林军,万一路上遇到匪徒......”管家担心。
贝蓝田素来温文的脸上一肃,瞪眼睛:“住嘴,说点吉利话。”
旁边的侍从掀开马车帘子,贝暖玉踏进马车前,再次不放心的回头,招手,叫贝蓝田过来。握住他的手。
贝暖玉恳切:“别忘了一定要坚持执行。”她留下来的整改方案。
贝蓝田点头:“不会忘记。”咱爹托梦留下的嘱咐。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这才告别。
马车开出城门口,贝暖玉的队伍与燕王的训练有素的仪仗队与金林军汇合。虽说是亲王仪仗,却各个穿甲持剑,骑高头大马。
锦绣马车宛如一尾金游鱼汇入鲨群之中。
贝暖玉掀起马车帘子,向车外扫了一眼,迅速了解情况。
按理说王都之内不能屯兵驻军,这阵仗已算是私兵规模,全凭皇权特许,燕王与他母妃多年经营,皇帝才容得下。
周朝太子之位空悬,燕王势大,皇帝纵容,非其他皇子所能及,已经隐隐有下任太子的势头。
但是燕王封地靠近闽北一带,并不十分富硕,一个亲王,如何能养的了这么多私兵?
贝暖玉看过原文,她清楚,这些全靠皇商贝家在背后鼎力支持。
贝家背后的大山,便是燕王。
燕王助贝家拿到皇商代理,打通户部上下关节,自然贝家也要回馈给燕王,报以金钱,报以忠心。
只可惜后来燕王为了他的爱情,不断穷兵黩武,购置盔甲战马。贝家再大的家底,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即使后来燕王登基称帝,天下尽在掌中,也与被掏干净成空皮囊的贝家没有关系。用完便毫不留情的丢弃。
上了贼船,再想下来就难了,生死不由人,全看老板心情。
贝暖玉正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