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3)

陈霜凌想白愈一定会为她的礼貌与体面而感到欣慰,因为东院真的被她收拾得很完美。

屋内温暖干净,地面铺着绒毯,毯子上架一方小桌,桌上点香燃烛,香雾缭绕。

她甚至贴心到没有触碰柜子这样私人的空间,争取给白愈留出最大的尊重。

白愈却停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休息了一夜,身子刚利索些,就被陈霜凌拉着手参观她的作品。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余下的年岁就要困在这里了,所以我给予你足够的尊重,你不想,就暂时不去,都听你的。”

陈霜凌善解人意地如是说。

你看,我已经尽我所能讨你开心了。

白愈不开口拒绝,也不答应,只问她:“待在这里,还能常常见你么?”

陈霜凌一愣,随即展颜:“自然,自然。我与你一起留在这,生同衾,死同穴。”

生同衾,死同穴。

陈霜凌见过那么些个动人情话,思来想去,还是这简简单单的六字最合她心意。

白愈的手凉,她将其放在自己双掌中捂着。

他温和地望着她,知她心口不一,但听她这么说,亦觉心安。

“你的声音我听了十六年,是真是假,何必欺瞒?”

陈霜凌被揭穿,也并无恼怒,她不想打什么高大上的幌子,道:“会常来看你的。”

于是白愈觉得自己被她从心底舍弃了。

陈霜凌看见他眼帘一垂,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很听你的话,所以不要因此疏远我,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买,我们一起摆在东院里。”

白愈幽幽瞥了她一眼。

他最后自然没有应下,一切的转机发生在陈霜凌正式上报沈府榷卖且抬价一事。

此前她曾书信告知沈择清自己就是那位匿名商人,对方表示早已知晓,并送了一只小姑娘家爱玩的小风筝过来。

然后陈霜凌把风筝拆了,留下骨,将某只鸟雀的皮串在风筝骨上,送回沈府。

沈择清不再理睬,同那封信一样不当回事。

是夜,陈霜凌却得了叶岑潇来请的消息。

她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前往别院。

许久未见,她由人引去厅内,别院一如她所记忆的样子,只是树叶凋零,略显萧索。

叶岑潇坐于上位,正与人攀谈,她眉头微蹙,少言寡语,时不时为自己注水添茶。

二人在兴头上,谁都不曾发觉门外候着的陈霜凌,她拦下欲通报的侍女,默默等待。

叶岑潇本性并不宁静温顺,甚至有点儿暴躁,面对那人时,却一句重话都不曾出口过。

良久,叶岑潇余光间望见门外高挑的人,落在阴影里,抬了抬手,陈霜凌会意,上前作揖。

“见过叶姑娘。”

叶岑潇应声,又道:“快见过大司农。”

陈霜凌依言行礼,往日散漫不羁都丢去得一干二净。

叶岑潇私下见官员不说,怎么还捎带起自己,莫非她要办的事,本身主力就不是自己,只是以自己做个幌子,来遮蔽他们暗中的密切交流。

而此时,她才算融入进了半分。

陈霜凌今夜可能是她登上一条新路最好的机会。

思及于此,连叶岑潇先前构陷她为诱饵借机除掉前太守大人的事,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原本求她庇佑,就应该接受这一点。

大司农见她来,并未做更多表示,照旧饮茶,却不发言,等待叶岑潇对陈霜凌作出的态度,判断她的来路。

“陈叙独女。”

大司农波澜不惊:“见过姑娘。”

陈霜凌替他斟茶。

叶岑潇平日见的都是人物,难得留好心与她同行,怪不得,总觉得叶岑潇有点儿看不起她和段绪年。

相互介绍后,陈霜凌便被叶岑潇安排在旁,坐着听,半分意见都没让她提,就算让她提了,陈霜凌也只会模棱两可地说客套话,因为她确实不清楚大司农对浔阳的想法,所以秉持少说少错的真理。

大司农见她是叶岑潇邀请来的,心中没有芥蒂,口中也不曾避嫌,道:“石春龙的事或与他相干。”

陈霜凌旁听着,约摸“他”是段绪年的父亲。

叶岑潇称是,又言:“先前,他的女儿段绪年,曾经千里迢迢派人刺杀她。”

陈霜凌心中一跳,微笑不语,暗想,她是如何得知的?既如此,段绪年吊死车夫一事,她应当也了然于心。

叶岑潇下文却让她放了心:“但段绪年尚在京中,派的那群刺客,抓错人了。”

陈霜凌给她倒茶。

大司农“哦?”了声,问:“抓了谁?”

叶岑潇接过茶杯,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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