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推她坐到床边,将床上放着的一只购物袋递给她:“给你的礼物。”
倪婉心抿嘴一笑,“谢谢你呀,亲爱的。”说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细带儿红色连衣裙来,大红色的裙摆像罂粟花一样灿烂耀眼。
“这是给你自己买的,还是给我买的呀?我清汤寡水的穿着不合适。”倪婉心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便还给了她。
“怎么不合适?”温故一把推了回来,“本来就是给你买的,谁让你现在每天都是黑白灰,像是给谁守活寡呢。”
倪婉心撇撇嘴:“说得真难听。”
“居然还嫌我说话难听?”温故气得作势要掐她脸颊,“谁让你不声不响就结了婚?这不,给你当敬酒服穿正合适!”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倪婉心想起黎嘉和非要买给自己的大红色情侣衫,无奈地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顾左右而言他,“你回来干嘛不回家呀?要在酒店开房间住?”
温故躺在床上,张开手臂呈大字型,自嘲地笑起来:“我妈那儿怎么会是我的家?我是妈妈一个家,爸爸一个家,剩下我自己,不过是多余滴……”说着,还唱了起来。
倪婉心却听出她的落寞,挨着她躺下:“温故,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呀?起码我那继父还给我留了一间屋子,吃穿不愁,挺不错!”温故嘻嘻笑起来,却叫倪婉心更加心疼,可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只能一言不发地躺在一边。
“走啦,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咱俩吃饭去。我请你,给你庆生。恭喜你奔四了。”温故坏笑着拉起她,两人去了常去的四川火锅店。温故点了两大杯扎啤,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在倪婉心面前。
倪婉心吓得连连推开扎啤杯:“温故,我喝不了酒的……”
温故斜眼坏笑:“咋地?怀孕啦?”
“什么呀……”倪婉心哭笑不得,“瞎说啥呢你?我刚来事儿,再说,我还是处……”
“什么?!处女?”温故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哈哈笑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啥了?”倪婉心看着疯疯癫癫的温故,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黎嘉和他是不是有病?”
“啥?”倪婉心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移到他身上,“你怎么知道他有病?”
“他要是没病,你俩都结婚了,你怎么还是处……”
倪婉心羞的脸通红,忙夹起一个麻团塞到她嘴里,“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想噎死我呀?”温故咀嚼着香喷喷的麻团,含糊不清地问道:“那你说说是咋回事儿?”
“哎呀,你别打听了,你咋这么爱瞎打听……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呀?”倪婉心低头吃菜,不想理她。
温故却不干了:“山人自有妙计,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倪婉心,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哈,也就是你吧,别人休想我去管他们的闲事儿,快说快说,你要是不说的话就喝酒!”
那满满一扎啤的黄色液体叫倪婉心舌根发苦,她只好妥协了:“好了好了,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俩说好了,先登记。同房的话……以后再说。因为,我一直觉得生孩子很疼的,我还没准备好。”
“黎嘉和居然同意啦?”温故讶异问道。
“啊。他为什么不同意?”倪婉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他为什么娶你?”
“其实,他是替我解围。你一直错怪他了,他其实人还不错……”倪婉心解释起来,“就是,我们俩阴差阳错的相了亲。”
“相亲?”
“嗯,就是他替他哥来的。我妈就怕我嫁不出去,逼我出去相亲。我就去了,结果来的是他。他……”倪婉心想起相亲那晚上黎嘉和反常的表现,决定避重就轻,“他请我吃了花生酱冰淇淋。”
“他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你吃花生过敏,他是不是想害死你?!”
“哪有那么夸张?”倪婉心好心替黎嘉和辩解道,“他肯定不知道我过敏的事儿。”
“后来呢?你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没,后来没啥,就是各回各家了,也没再联系。不过就是第二天我跟我妈逛超市,碰到了原来的邻居赵姨。”
“哪个赵姨?”温故问完反应过来,“啊!就是那个赵美丽吧?给人当小三,特爱瞎操心打听事儿的那个胖女人?”
“嗯,就是她。”倪婉心喝了口姜糖水,接着说道,“她吧,心肠不坏,就是不会办事儿。知道我没对象,非要给我介绍。我妈正愁我嫁不出去,结果就约了人晚上吃饭。”
“来的人帅不帅?”
倪婉心回想其那人矮胖的身材,巨大的肚子,稀少的头发,油光锃亮的脸庞,摇起头来,厚道地评价着:“帅是不帅的,看着比较憨厚。”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