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他不能凭空诬陷任何一个人;但反之,他也可以合理地怀疑任何一个人。
沚汀也知仅凭小厮的话并无法说服他,于理而言,她也知该当如此,只是在她这里,总还是有一个情字在,问了这许多,只为求一个心安。见那小厮衣衫破旧,回话时也总是战战兢兢,想必平时也没少被人欺负,念着他与曾经的自己也是有缘人,又回答了这许多问题,便又赠给他五十钱,算是结一段善缘。
如此耽搁了一些时间,二人不敢再多做逗留,只嘱咐小丁和掌柜的,如有人回来打探那日之事,务必尽快让他们知晓。言罢便向着麓山进发。
连日来天气晴好,比起沚汀上次来时的泥泞山路,显是好走了许多,她心念急切,迫切的想赶到半山腰上上次出事的地点查探,不由得加快脚力。时值正午,天气炎热,她已是俏脸通红,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里,却顾不上擦一擦。
“停下来喝口水吧,”路过一棵高大的柏树时,卫槊不由道,“正好在树荫里歇歇脚。”
他自己是不需要的,常年奔波行军的人,这点子路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看着沚汀大口喘气,脸色通红的样子,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
她的身体也确实负荷到了极限,只默默点了点头,嗓子眼里干渴的要冒烟,连应声的力气也没有了。拿起水壶正欲豪饮一番,却被卫槊按住,“先缓一缓再喝,把气喘匀了再说。”
沚汀无奈,虽然渴极,却也听话的放下了水壶,喘息一刻之后,感到胸腔里的刺痛缓和了不少,这才拿起水壶,大口喝起来。
见她面色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渐渐平稳,卫槊道,“如何?现下感觉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道,“好多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如此又是一番赶路,待继续行了三刻钟,终于赶到了半山腰与昭忠约定的地点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