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改变(1 / 3)

沚汀毫不犹豫道,“将军但说无妨。”

卫槊正色道,“实不相瞒,你爹的案子,我现下并没有很好的突破口,幕后黑手十分狡猾,手段异常干净利落,几乎无从查起,”他不无遗憾道,“但是,如若从结果出发,单看你爹身死之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那便不得不提尚书省的左右两位仆射了。”

尚书省的两位仆射,便是霁兰和蕴儿的父亲——从小看她长大的宋伯父和厉伯父了。

沚汀摇摇头,忍不住辩驳道,“我爹是尚书令,按律尚书令若无法履职,不问是何缘由,由左仆射替任,然右仆射升任左仆射,也是情理之中。依我的愚见,这是我爹身死之后的必然结果,却不足以成为杀人的动机。”

她嘴上这番说着,然而卫槊的话,到底是在心里惊起了一道波澜,她与宋霁兰和厉蕴情同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他们的爹爹会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我没有说他二人便是杀人凶手,”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卫槊解释道,“只是他们是否参与其中,现下还很难定论。”她是内院女子,对于前朝的政局不甚了解也是情理之中,其实左右仆射与尚书令大人在与突厥主战主和的问题上一直政见不合,有几次甚至在御前争执起来,他是结合了这些再从结果推测,猜测他们可能与此事有关联。

“只是我乃武将,为了避嫌,不得与文臣走的太近,是以很多事情很难插手,”他道,“我知道你与宋厉两家关系匪浅,想借你之手从内院这条线查起,不知你意下如何?”

沚汀闻言,内心陷入了纠结。一边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她愿意为了查清父母的死因去做任何事,另一边是从小到大的总角之谊,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把凶手与宋厉二人联系起来,可是,眼下却是没有更好的切入点了,“那就当做是为了证明他们的清白去做这件事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愿意,”她思定之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只不知将军想要以何种途径安排我进入内院呢?”

“当然不能是再以颜沚汀的身份了,”他道,“还记得我在麓山布下的局吗?颜沚汀,已经坠崖身亡了。”他布下这个局,就是为了保护她这个颜家唯一的活口,若是让她以这个身份回去,岂非再度让她成为刺客的目标,白费一番苦心?

“是啊,已经死了”,她嗫嚅道,遇袭之后,她尚未来得及告知霁兰和蕴儿,就接到了家破人亡的噩耗,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挣出一条活路,又背负上了替双亲复仇的重担。从那一刻起,她就与她们不同了,她们依然是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娇小姐,依然可以沿着从前的路走下去,而她,只剩独自一人,踽踽前行在布满荆棘的复仇之路上,前途未明,也随时可能身死。

何必让她们再伤心一次呢?她想,就那样死去,与过去告别,与她们告别,便是最好的选择。

卫槊见她面露惆怅之色,知她想起了从前,便道,“你若后悔,现在还可退出。”

她苦涩一笑,便是退出,也再回不到从前。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她便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是在心里与过去做个告别罢了,将军不用试探我的决心,”她道,“我既已‘身死’,便不能带着这张脸回去,所以将军之前问我,是否愿意忍受千刀万剐的痛苦,便是要换了这张脸吗?”

“正是,”卫槊道,“徐平曾研习出一套易容秘术,外界并无人知晓,只是——”,他踌躇道,“他只能改变外貌,并无法保证易容之后的效果。”

“就是说,有可能毁容,对吗?”沚汀问道。

“不错,”他看着她,心里替不由升起一股惋惜,她这样的外貌,添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每一处都近似完美,徐平何德何能,敢在这样的皮相上勾勒?素闻女子大都珍爱自己的容颜,更何况,她是这样的美,又正值豆蔻年华,让她做出如此的牺牲和冒险,实在是对于其心志的巨大考验。

“那也无妨,只是一张皮囊罢了,”她淡淡道,还有什么能珍贵过性命,没有了性命,这张皮囊便是再美也无以寄托,她曾经连性命都能舍弃,皮囊又何足挂齿?她想起从前自己每次出游,京城围观的少年郎们便都或远或近,竞相追逐,便是那个人,私下里也偷偷跟她说过,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她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她清楚自己声名远播的美貌,她只是不在意罢了。

父亲从小便训诫她,美貌的女子更需时时自省,不断学习,才能驾驭这样的容色而不被其所累。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这幅容颜,她是否可以活的轻松自在一些?现下有这个机会,或许能许她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按理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但是我的父母,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便我自己,在其他人心里也已经死了,就让徐平拿走这副皮囊,”她道,“让颜沚汀彻底死掉吧!”

卫槊见她眉宇间神色坚决,便不再多言,派人通知徐平立刻准备起来。他不知道幕后之人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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