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宁上次在李渊面前说出曦和去青楼的真相,李渊也便解了她的禁足。今日世民来找曦和,发现她正要出门。
“我说有些人哪,同老人家置什么气啊?那么久了,连请安都省了。”
曦和又翻了个白眼,“这不正要去请吗?二少爷。”
“真的吗?”他满意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曦和“切”了一声便走了。
李渊在外屋喝茶,见曦和来了也没什么表示,继续抿了一口。
“伯父,近日身子可好啊?”
他拖着调子道:“嗯,还好啊,没被某人气出病来。”
“哎呀伯父~是曦和一时失言,给您道歉来了还不成吗?”
李渊假正经道:“道歉?怎么表示啊?”
曦和挑了挑眉道:“您要我怎么表示啊?”
“哎哟,这近日,肩膀有些酸疼,剑都拿不起来了。”
“好嘞!”
曦和赶紧跑过去给他捏捏肩膀,这按摩的功夫可比家中那些老妪强!
虽说李渊这肩膀酸疼是假的,但却也被她按舒服了。“我说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呀?”
“我这么聪明自然是自己琢磨的咯!以前也常常给我爹娘按啊。”
李渊被她逗乐了,“你这脸皮确实有点厚。”
“什么叫确实呀?”
“世民从前就这么说你。”
曦和无语道:“我一猜就是他,只有他才会颠倒是非。”
一说到这儿便听院门外有声音传来,“谁颠倒是非啊?”
眼见着他兴冲冲地走进来,说那话的人也不睬他,继续按摩。
李渊笑道:“可不就是你吗?”
世民在石凳前潇洒一坐,“父亲,人家明明是来道歉的,怎么就把您的心给拢过去了呢!”
“我这不是抵不过她的迷魂术吗?”
曦和听了郁闷道:“哪有迷魂术啊!我又不是妖精!”
世民听后纵身起来,朝曦和打去,放话道:“妖精!哪里逃!”
于是他俩就在李渊身后打了起来,像足了小孩子。窦氏在屋里看着他们,也笑了。服侍她的嬷嬷道:“夫人,这姻缘啊可真难说,像是错乱的一般,我看曦和小姐与二少爷才般配。”
“生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家庭,人人都是身不由己,这配得好的,那叫良缘,配得不好的呢,叫孽缘。但无论良缘孽缘,都得硬着头皮过下去,那叫生活。”
“夫人说的极是,希望少爷小姐们都能拥有一段良缘。”
曦和此次本来也只是想规规矩矩道个歉,可交谈之际便发现李渊生气的样子和自己的爹娘很像,于是一不小心放飞自我了。
不过,说到底,她这个准媳妇儿还是很尽心尽力的,这阵子窦氏身子不好,一直在咳嗽,她每天晚上都熬小米粥给她喝,以至于现在窦氏每晚必须喝下曦和的小米粥才能入睡。
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世民来曦和住处看她,见屋子里除了镜缘之外空无一人,随口问道:“曦和呢?”
镜缘笑道:“小姐啊,小姐在给夫人熬小米粥呢。”
“小米粥?”
“嗯。每天都熬。”
世民扬着唇角去厨房,见她忙活得有模有样,本想着此时的她可能是灰头土脸的,毕竟大家闺秀做起饭来都这样。不过后来想想也不尽然,均宁做梅花糕不也做的挺好吗?想当初她还特地因为她那丫头,就是那个叫纤云的,特地大晚上跑到厨房去做梅花糕,结果还被他撞个正着,现在想想那丫头也是有点狼心狗肺。
“你把我们家厨房弄这么乱,谁打扫啊?”
“自然是有人打扫的。”她看了他一眼,“你也行啊。”
世民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我?给你打扫?做你的梦去。”
“我来不及做梦啊,得给你娘送粥去。”说着便盛起了一碗。
“哎呀、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口福啊?”
曦和看他也是成日里闲着无聊,像逗小孩儿一样朝她招招手,他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走了过去,凑上去小心尝了一口曦和手中勺子里的小米粥。
“烫!”她无奈提醒着。人家嬉皮笑脸告诉她:“好喝!”
“我知道好喝。”
他们凑得那么近,他紧张到有些心慌,她却很平静地说“我知道好喝”,这或许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罢。
京都这阵子也算是平静,皇帝过起了从前的无拘无束逍遥日子,偶尔想念曦和,便到瑶光殿走一遭,蔷薇还是极盛,从前陈妃在的时候,这样的阳光,怕是早就在蔷薇丛中喝茶读书了罢。
曦和在宫中之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言行举止会比现在收敛许多,只是单纯地不希望在她心中自己是个昏君。
“淑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