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着便将那药碗拿起来闻了闻,刚放远,凑近又闻,终是觉得奇怪,后来终于断定,“小姐这可是治疗眼睛的汤药。”
“不错。”
“这本是治疗眼睛上好的汤药,可偏偏在其中加入了一味莫纸草,此草与汤药本身冲突,会大大损伤眼睛。”
“当真?”
“小人不敢胡说。”
曦和起身,“你且先在府上歇息,到时会有人传你问话,你实话实说便可。”
“是。”
镜缘带着他去客房休息了,正巧建成过来,与那大夫在门口撞个正着,看那打扮,一眼便知身份。
“是不舒服吗?”
“没有。”
“那为何叫大夫啊?”
“你可知这汤药里放的是何物?”
“何物?”
“一味、叫莫纸草的东西,也难怪均宁的眼睛总不见好。”
建成吃惊,“你如何知道?”
“我每每见她身边的丫头便都觉得她鬼鬼祟祟,今日她打翻了汤药,神色慌张,便跟去看了一眼,盛了碗汤药回来查查。”
“听说母亲病了?”
她点头,他笑道:“是时候该去请安了。”
如此,曦和也便笑了,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二人同去,李渊也在,应二人之意,叫来了世民夫妇,纤云自然也便跟了过来。
李渊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便问道:“你俩什么意思啊?这么劳师动众的。”
“父亲莫急,自然向您一一道来。”建成转而向那纤云道:“二少夫人的汤药可都一直是你在煎?”
纤云的心跳个不停,总感觉要出事。“是。”
“那你可知这汤药里是什么?”
“自然是治眼睛的药啊。”
“是药。”曦和道:“但恐怕不是治眼睛的罢。”
“小姐胡说什么呢?”她立马下跪,“奴婢听不懂。”
“那照你这意思,这是良药?”
“自然。”
曦和笑了,端起一碗送到她面前,掐着她的下巴便作势要给她喂下去。“那你便喝了罢,太医曾跟我说过,这药、明目清神。”
这下她急了,拼命躲开。
“怎么又不敢喝了。”她依旧捏着她的下巴,“还是良药吗?”
“奴、奴婢不知。”
“不知?”她冷笑一声,“那我便让你知道。”猛地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把那大夫叫上来。”
镜缘把那大夫领了过来,交代了药中材料,“老爷夫人,这药断断喝不得啊!若是喝了,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世民扶着受了惊的均宁,自己心里也是万般不明。
曦和向纤云问道:“你可有话要说?”
她有些颤抖:“奴婢不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建成从门外走来,他方才出去便是去纤云房里搜东西的,“是吗?那这是什么?”把一堆莫纸草扔到她面前。
她彻底慌了神,大夫上前检验,确定是莫纸草。
“你好大的胆子!”李渊大吼一声,吓得她魂飞魄散。“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赶出李府!”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小姐救救奴婢……”她抓着均宁的裙角,此刻的均宁心中却已经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什么话。
最终她还是替她求了情,不过虽只打了十大板,她也走不了什么路了。
夜里,曦和扶均宁去看她。
她见了均宁,泣不成声,“小姐、奴婢知道自己对不起您,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也知道不配求您原谅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
她终是开口了,“奴婢、倾心二少爷已久,不想他身旁再有别人。”
“哪怕是我?”
“是。”
多干脆的一个字啊,曦和扶均宁从那房间出来后,听均宁道:“其实我挺羡慕她的,至少她有勇气追求自己想爱的人。可我没有。”
曦和心里叹道:我也没有,因为我想爱之人太奢侈了。
三哥、此刻你是否还坐在门槛上看星星呢?
曦和走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逸泽和逸卿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也不能说之前不好罢,只不过变得热络了些而已。
那日,他们又在一起刀剑相向,逸泽骂他和曦和一般,都是小疯狗,逸卿也说他同曦和一般乱咬人。后来逸非过来,见了他们两个,感叹道:“裴家军要是个个都能像你们这般勤劳,那便削铁如泥啦!”
建成后又来到曦和屋子,曦和见了他,忽然间想起之前窦氏交代的事,赶紧把衣服交给他。
“你看我,差点忘了。”
“何妨?”他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