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人流如织,沿街挂起的灯笼五彩纷繁。
三人肩并肩地站在大街,动作一致地抬头看向热闹的流香楼,那二楼红袖招展的姑娘正往他们这抛洒着热情。
“你说的就是这里?”施年偏头去问齐逐尘。
齐逐尘肯定道:“没错就是这里,那赵县令每晚都来,而且一待就是一晚上,白天他也没去哪里啊,这里就是很可疑啊,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来这里就是玩的。”施年揉了揉眉心,“不过你说的也不一定就不对,万一他们喜欢在这里聊天呢,先进去吧,这里人多耳杂,逮人也方便。”
齐逐尘一马当先先往里面走,然后果不其然被一群巧笑倩兮的姑娘团团围住了,他非常不自然地往他们这里投来求助的目光,又尴尬地冲那些姑娘笑笑。
“姐姐们不要摸我了,那是我的剑我的剑。”
“姐姐你别别靠我太近了!”
施年和张亦怀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奸诈。
两人悄然地后退到旁边去。
“我们先去楼上,你们好好招待我这位小兄弟,他初来宝地,还很不习惯。”施年抹了把贴好的山羊胡子。
张亦怀顶着疤痕错杂的脸跟在施年后面从容地进去了,留在后面的齐逐尘进退不能,声音很快淹没在那些姑娘的笑声里。
二楼的最里头的雅间走廊还有人来回巡视。
施年往嘴里丢着花生,“要是来花楼喝酒玩乐也不至于要衙役乔装站岗,我想这雅间里面大有文章啊,进去瞧瞧。”
“做什么的!”游廊巡查的衙役很快注意到过来的杂役。
杂役赔着笑道:“是有人想来找赵大人,在那里不依不挠,赵大人在忙的话,您和我去一趟成不。”
那衙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架不住衙役的纠缠,只能和旁边的三个衙役聊了几句,跟着杂役离开了。
杂役带着他离开热闹的前楼拐到了后楼的一个杂院里。
“人呢?”衙役不耐道。
他左右没见到人以为被捉弄准备拔刀,脖子上却倏然一冷,他冷汗一下出来了,“好汉好汉别贴近了,会出人命的。”
施年手里的短刀拍拍他的脖子,“我问你,你们赵大人在见谁啊?老实说,不然我让你尸骨无存,消失的一干二净。”
衙役吓得冷汗直冒,“我不认识他是谁,他是前几天来找赵大人的,要赵大人去杀一个人。”
“杀谁啊?”施年懒懒地问道。
衙役吞咽着口水,“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大人只给我们画像,我们昨晚暗地里就去了九南渡,谁知道关押在那里的人跑了,看守的人也都被杀了,我们回来后大人就一直心神不宁,今晚就早早过来见那人了,我能说的都说了。”
张亦怀在他身上找了找,找出了一卷皱巴巴的人像画纸,他捋了捋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
“是马希升。”张亦怀给了她看。
施年当即一掌敲晕了衙役,顺带着扒下了他的衣服。
“马希升应该是和马围关在一起,不然他不可能逃得了,你说他们抓了马希升不杀,要给赵絮杀为什么?”施年捡起地上的衣裳准备拿去换下。
张亦怀也没想明白,“问了赵絮才知道,你是要混进去偷听?里面估计是三堂主,他是悟道中天境,你要是气息不对容易被发现,还是我去好了。”
施年也不客气把衣服给了他,“小道士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啊?难不成是关心我?”
“不能关心吗?”张亦怀轻声笑道。
施年哦了一声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换好衣裳出来的张亦怀又坐下让施年给他易容,近距离地注视着专注给他易容的施年,张亦怀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偏头,又被施年一把按住了脑袋。
“我说你别乱动,我本来就是临时抱佛脚的作品,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打架......小道士你老盯着我做什么?”施年纳闷地住了手,也盯回去。
张亦怀和她大眼瞪小眼一下笑出了声,“你易容不让我乱动,我不看你看哪里,何况你还很好看。”
施年哼了哼贴人皮的手险些有些不稳,故作镇定道:“好看也不许多看,把眼睛闭着!”
张亦怀嘴角衔着笑意听话地合上了眼。
她要把人皮完全覆上去刹那,在张亦怀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小道士平日里没发现,这样貌真是清俊至极,好看得很。
“好了!”施年拍拍手。
张亦怀摸了摸脸捡起地上的刀就要出去。
“小道士你也受了伤,可小心点可别死了。你要是出了事,我可不会出手救你,我会第一个跑得远远的。最多回来给你收个尸,那都算我好心了。”施年冲走到院门的张亦怀说道。
张亦怀不以为意笑笑,一把掀开门帘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