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县的临街烤肉铺子往外扑着浓烈的香气,坐在门口的蓝衣少年郎泄愤似的大快朵颐,他的桌前已经堆起了一叠的的碗碟。
“老板还要两盘牛肉!哦,还要梅子果酒!”少年郎头也没回地喊着话,手里极快地夹起肉片塞入鼓囊囊的嘴里。
后厨的厨师擦着汗走出来,“少侠,你都吃了这么些,还要吗?可别撑到了,那小店负责不起。”
少年笑起来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我都饿了一天了,现在就七成饱吧,掌柜的你尽管去烤,我有钱,还有啊梅子果酒不要太烈的,我还有事不能喝醉了。”
厨师摇头笑笑擦了擦手走向了后厨。
“哎哟哎哟——”
齐逐尘夹肉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偏过头去,瞧见了摔在他跟前不远的一个高个的姑娘。
齐逐尘左右看了看,街上人流不多,也没人去搀扶一把,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当即放下了筷子小跑了过去,“这位姑娘你要不要紧啊?我扶你起来吧!”
那姑娘抽抽噎噎地不敢抬头,手里的手帕半遮着脸,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哑声道:“男女有别我自己起来就是......”
“姑娘你的声音怎么有些像我一个朋友的声线,而且侧脸也有些相似,还真是有点巧......”齐逐尘好奇地摸头笑道
他还想问几句,一个驼背的老妇不知道哪里冲了过来,一把抱着高个的姑娘哭嚎起来,“哎哟我苦命的儿媳啊——”
齐逐尘纳闷地挠挠头,“大娘您这又是怎么了?”
老妇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我婆媳二人现在都沦为了寡妇,我们原本是想到县衙告状的,谁知道钱袋还被偷走了,一天多没吃饭了,我是不要紧我儿媳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儿媳悄然地瞪了眼老妇又被按下了头。
齐逐尘也没察觉到这点异常,他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你们要去告状,那是谁害得你们成这样的?算了你们还是先过来吃饭吧,边吃边说,我要是能帮忙的我就去帮忙!”
老妇人拉扯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儿媳妇来到了桌前,毫不客气地端起一盘牛肉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道:“好心人啊好心人啊,儿媳妇咱俩可遇到好心人了。”
齐逐尘在他们对面坐下,由最开始的怜悯到后面的惊讶,这婆媳二人也太能吃了,特别是那个婆婆,风卷残云般的干饭速度比他饿了一天还可怕,他现在是相信了这两人是好几天没吃饭了,想着他取出自己为数不多的银两,拿出一些给了两人。
老妇干饭的速度缓了缓然后挤出两行泪,“少侠真是绝世好人,要是早些遇到少侠,我那苦命的女儿也不会被贼人掳走了,我丈夫和儿子也不会被杀了......”
“是谁做的!”齐逐尘一巴掌拍在桌上气愤道。
老妇不忘往牛肉里面加点辣子,吃了两口接着哭着道:“是一群穿青色衣衫的江湖人,他们把我丈夫和儿子杀了,我婆媳两人逃出来准备去报官的,晚了我女儿就要被杀了......”
齐逐尘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原来是青木宗的人,你们去了官府也没多大用的,这里的官府已经是和他们狼狈为奸了,我和你们去救人!”
“哎呀哎呀我女儿有救了!”老妇人感动地往嘴里塞了一团的牛肉,顺手拿起梅子果酒喝了几口。
齐逐尘丝毫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就是,青木宗行踪诡秘,实在不好找,要是去的晚了那大娘你女儿就危险了——”
“啊——”老妇人手里的肉掉下她又要哭。
“娘,您忘了,那群人临走前说要去滇湖呆几天,要是去的及时,吉妹还有救呢。”高个姑娘哑声地提醒着老妇。
齐逐尘激动地一拍手,“滇湖不远,我们现在就去,这位姑娘有身孕就留在这里,大娘您也留下照顾,我都付了钱的,您想吃多少就吩咐厨房的做就是了,我这就去救人!”
他跑了出去没多远,又跑回来。
“您的女儿是叫什么啊?”他问道。
老妇哦了一声道:“黄吉。”
齐逐尘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知道了,大娘你照顾您儿媳,我救了人就过来找你!”
眼瞅着人跑远了,老妇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
“施姑娘,何必要我扮作女子,还是身怀有孕的女子?”身着女装柔弱不能自理身怀有孕的张亦怀叹了口气苦笑道。
施年一把扯掉老妇的假发坐在了张亦怀对面,一个没忍住又是笑得前俯后仰,“小道士你这样还真蛮好看的!”
张亦怀摇着头无奈地把假发取下又把女装脱了,没有了那一身的束缚,他轻松了许多,瞧着施年还在笑个不停,他也笑了,“施姑娘,先前说好的,我做到了你呢?”
施年眼里还盛着笑意,“行了我这就揭开。”
她左手一扯将那伪装的半边脸皮扯落,又摸了摸遮盖在人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