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人,请听我一言!”
疾趋的脚步声响起,因为身着正装的缘故,行动速度不是很快。
相较之下,晴光可谓走路带风,大迈步地拐过长廊,将追赶的妹妹连同呼唤甩在身后。
她边走边脱卸着头冠。闪闪发亮的宝石是为了正式场合才佩戴的,如果要启程跟踪千手一族,这些宝石便成了累赘,还不如一枚手里剑来得有用。
“基比兹,我要更换衣物,”回到驹野的住处,晴光吩咐久侯的侍从,“还需要忍具包和绷带,趁手的武器也拿几把。”
“是,晴光大人。”
头发稀疏的男子接下递来的首饰,小心地保管在盒子里,躬身离去。
这时睦月才提着裙角匆匆赶到,和出门的基比兹撞了一下。看着对方走向储存装备的房间,她当即理解了晴光的意图,猛然扭头看向室内深处。
一条山吹色的腰带轻巧搭在了隔扇上。
朦胧的身影透过纸面,女子一件件脱下族服,绶带、长袖手套、颜色渐变的衬裙,眨眼间衣物堆满了木制框沿。
“姐姐大人,你贵为一族之长,不能屈尊去参加这种任务啊!”睦月贴近隔扇,难以忍受地听着布料与皮肤簌簌的摩擦声。
多么想冲进去制止晴光宽衣解带,可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睦月比任何人都明白姐姐吃软不吃硬。
因此,她只能按下内心急迫,努力地劝解晴光不要自降身价。
“宇智波的长老说了,会派忍者和驹野一起出发,他们的战力已经足够,何须姐姐你再出马。”
利用这个任务牵制千手是宇智波本就有的计划,即便驹野不主动插足、不给宇智波借用人手的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拦截千手一族,可以说,驹野一族此行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宇智波要的只是一个态度,愿意为了婚约得罪千手一族,乃至潜移默化地走到其对立面的态度。
挑几个人去露面,让千手一族获取风声,以后会将驹野与宇智波联系一起,效果到位就够了。
倒也不必驹野晴光本人上阵,差遣堂堂火之国少纳言去干忍者的脏活儿?
长老们可没有那个胆量!
晴光的决定不仅吓到了睦月,更是惊呆了宇智波的一众人,不过对他们来说,喜的成分比惊更大一点。
“这次羽波也来了不是吗?不妨让他带领小队,他也是驹野相当器重的人才啊,”连珠炮似的说完,睦月吸了一口气,“姐姐和我留在宇智波族地,等他们带回喜讯,好不好?”
现在去跟长老团改口,一切都还来得及。
然而晴光说,“不,一定要我亲自去才行。”
睦月愕然道,“为什么?”
“如你说的那样,宇智波为这个任务筹划了多时,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允许失败,”晴光撩起及腰长发,解开最后一条系带,“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选拔什么样的忍者执行任务?”
“……是死士。”睦月眼中寒光一闪。
“没错,这些忍者早已被上层舍弃了。”
晴光接着问,“一支由死士组成的小队,再添上几个无伤大雅的驹野,我们的人会平安回来吗?”
没有什么态度能比仇恨更真实。
这是埋藏在谈判底层的阴暗,是连睦月也要稍微思考一下、才会遍体生寒地反应过来的诡计。
她实在不敢相信未婚夫几番保证的任务居然如此可怕,要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断送数名同族的性命。
“可,可是……”睦月震惊地呢喃,“可是也不一定如此,事情顺利的话……”
“只要这种可能性存在,我就不能撒手不管。”晴光平静地道。
“我不会让族人的鲜血白流,更不会让信任我的人轻易死去,将他们漠然地推向死亡,我还算什么领袖。”
斑可以把泉奈放在家族之前,她却不能。
她到底还是像塞莱斯蒂娅,视每一位子民为亲人,永远都没办法习惯忍者思维的“牺牲”。
“……我明白了,姐姐大人。”
手腕跌落到身侧,睦月遽尔单膝跪立于隔扇前,华美的裙摆开散犹如孔雀垂屏。
“我是姐姐大人的妹妹,但凌驾于这之上的,我是姐姐大人的部下,是只听命于驹野晴光的利刃。”
“如果姐姐大人执意以身涉险……我请求更换任务人选,这是我的婚事,不管有什么危险都该由我自己承担,请让我代替你去参与任务保护族人。”
晴光拢着衣襟走出来,看着卸下傲然的妹妹。
“你是即将出嫁的新娘啊,”晴光试图扶起睦月,睦月闭着眼睛拒绝了,她只得直起身,“让公主本人去击败恶龙,那要我这个国王有什么用?”
“姐姐大人说的话我不懂,但睦月的心意绝不是虚假,请您收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