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难平,辗转难眠。
在一片黑暗中,阿七又从衣服的夹层中翻出那张被她顺手牵羊而来的遗书。
孤寂的月光倾洒而下,工整的字迹都变得模糊不堪。
思索片刻后,阿七唤来了自己的忍猫。
她将木天蓼和遗书一起放到它的面前,用指尖点了点,“你能嗅到什么吗?”
目光只在遗书上停留了一秒,忍猫就被木天蓼的气息所吸引。
它态度敷衍极了:“不知道,我又不是训练过的忍犬。”
“你们应该会有办法的吧,”阿七漫不经心地将木天蓼收了回去,“毕竟是被誉为‘宇智波的情报网’的猫,又不是普通的猫。”
阿七说恭维话说得极度别扭。
忍猫根本不买账。
呲了呲尖牙,它亮出爪,想要从阿七手中夺回木天蓼。
“等等,不要这么心急啊,只要你能找到线索——”阿七眼疾手快地按住它的脑袋,耐心哄骗:“我会给你很多小鱼干,包你一年怎么样?”
忍猫挣脱她的魔爪,目光冷冷:“止水的事可不好办。”
懒得跟小/畜/生较劲,阿七言简意赅:“除了木天蓼之外,我再包你额外五年的小鱼干。”
舔毛的动作倏忽停止了,忍猫摇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真的吗?!”
阿七打开灯,从抽屉里拿出白纸和印泥,认真:“我们立字据为证。”
这正合忍猫的心意。
等阿七写完,它就翘着尾巴,踱步抬爪,在雪白的纸上印下了自己鲜红的小脚印。
“千万要保密,”阿七忍不住小声叮嘱,“不要被人发现。”
换来的是忍猫那不屑一顾的嘲笑声,“知道了,你就等我消息吧。”
说罢,它便从窗户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屋檐上,几个辗转腾挪以后,身影就被茫茫夜色所吞噬。
不知为何,阿七忽然抬头眺望远方——
只见暗夜与山峦的交界处,翻涌着如海潮般的雾气,似乎要将世间的污垢都藏尽。
***
翌日的夜晚,忍猫带着一身杂乱不堪的橘毛回来了。彼时,阿七正在收拾行李。
和它一起回来的,还有关于止水的消息。
“那天清晨,他先是去了火影大楼,时间很长,直至中午时分才出楼,之后便一直在族地外徘徊,到下午时分,他消失在树林里,”大胖橘猫望着小鱼干垂涎欲滴,“……之后就再也不见了。”
“居然……一直在族地外徘徊——”阿七重复默念,视线不由得落在那封遗书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又追问:“他没有回家吗?”
“应该没有吧。”忍猫磨了磨爪子,态度不耐。
阿七丢给它一根小鱼干,“接着说。”
“咔擦咔擦……”舔干唇角的鱼碎屑后,忍猫懒洋洋地回答:“再之后我就探听不到他的消息了,毕竟不能和别的忍猫打探消息,我也有很多阻碍。”
“我知道了,”阿七垂下眼,“还有别的吗?”
“阿七,”忍猫睨着她的脸色,抬高声音:“你是不是从警务部离职了?”
“休假。”
阿七头也不抬,继续收拾行李。
忍猫舔舔爪子,“难怪你不知道,警务部队的人和宇智波鼬吵起来了,他们怀疑宇智波鼬才是杀死宇智波止水的真凶。”
停下手上的动作,阿七怔了怔,随后诧异地抬眼,“什么情况?”
忍猫被她的态度所取悦,高傲地昂起头:“八代、铁火、稻火。”
“他们三个人,说宇智波鼬是最后见到止水之人,认定他与止水的死因有关。宇智波鼬非但没有解释,反而将他们按在大街上狠狠揍了一顿。”
沉默如同烟雾般在室内袅袅升腾。
良久,阿七遽然笑了起来。她摸了摸橘猫的脑袋,“你真是我的乖孩子。”
忍猫被吓得炸了毛。
“他们说得没错,宇智波止水根本不是自杀的,”阿七自顾自地将忍猫搂在怀里,喃喃自:“应该是有人害死了他,是谁呢?”
是谁有胆量敢去袭击火影的直属护卫呢。
“说不定真的是宇智波鼬哦。”忍猫眯起金色的眼瞳,语气沉沉:“跟当年的那个人一样,为了获取更高层次的力量。”
从友希的回忆中得知,阿七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好。
好到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所思所想,他们不仅仅是普通的战友、同族,更是那种灵魂相契的同伴。
阿七更愿意去相信,止水之死,宇智波鼬知情且——
他无可奈何。
“……究竟是谁呢?”阿七再一次将目光落在那封遗书上,她慢慢地闭上眼,试图用最少的线索去勾勒还原出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