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我真的很像李不缺吗?”
小刑探听到她问出这种话,几乎要吐血了。“你连行头都没有换!只是换了面具的款式!掩耳盗铃吗你!还有我已经告诉过你好几次了,我叫沈晏!这俩字有那么难记吗!”
李不缺琢磨了一会儿,觉得确实得换身行头。
一转眼的功夫,李不缺就带着她的狗跑没影了,沈晏那一箩筐的问题连一个回答都没有得到,气得半死。
改头换面对李不缺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她个人特征很明显的情况下。那个刑探隔着半条街都能一眼把她认出来。
易容可行,但是长时间戴着□□很难受,而且会捂得伤疤起疹子,痒得要命。她身上脸上这些疤本来就很难伺候了,天干会痒,天湿了也痒,面具戴久了痒,被太阳晒了还痒,要是天天戴着个□□,她都不用活了。
还是斗笠好,往脑袋上一卡就遮住半张脸,透气遮阳,好多江湖人都这么打扮,也不是很突兀。
听说青州商行的大老板最近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能够掩藏面目遮断感知的古铜面具,李不缺的行动力向来很强,一旦看上就着手准备偷。她买了个竹斗笠,换了身黑衣,夤夜造访了青州商行。
青州商行的地图她早在跟着燕三的时候就摸清楚了,出来进去像自己家似的。至于他们请名匠打的锁,直接烧断了事,这世上罕有什么铁是白火烧不化的。
进到屋里,李不缺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撬锁,直到撬出那只古铜面具。
即便李不缺在鉴宝这方面的水平马马虎虎,也能看得出来这玩意应该很贵,放进拍卖行能拍出个几千两。面具看起来是铜,上面纹刻着陌生的纹路,品相很新,保存得很好。
可说是铜,上了手掂掂重量又不对劲,太轻了,竟跟她的木雕面具差不多重,甚至还要更轻一些。
李不缺暗道一声:果然不是凡品。便将面具纳入怀中,抽身离开。
她刚蹑手蹑脚关上大门,后颈汗毛乍起,几乎是眨眼间就条件反射般弹开,再一回头,刚刚站的地方已经烧出来一片焦黑。
好家伙这是遇见玩火的同行了。
李不缺正要迎击,一看向院中那引着赤焰的方向,便瞬间呆住了。
廊下倩立着着一位头发赤红如火,摇曳生姿,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鹅颈细腰,白玉无瑕,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只一瞥就能叫人心神荡漾,精致雕琢般的五官,在赤焰的映照下如桃花照人,恐怕便是让这世上最好的画师来画,都难画出其万一的魅力。连李不缺这样的女子都看脸红了。
李不缺本来觉得阿竹已经是这世上极好看的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光靠美貌就能杀人的美人。
就她愣神的片刻,那位赤发美人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呼吸间就已近在眼前,将她按在地上,用捆仙索捆了个严实。
“大胆小贼,连我的东西也敢偷。”
美人连声音听起来都很美,婉转悦耳,绕梁三日。
赤发美人忽然嗅了嗅,然后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居然是魔修,一股腥臭味儿。”
李不缺一般是不在乎别人骂她魔修或者骂她又脏又臭的,但这次她却有点局促和尴尬,恨不得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
美人长得精致,力气却大得出奇,直接拎起李不缺进了一个房间。
李不缺感觉自己像那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年猪,被美人很粗鲁地丢在地上,脸蛋结结实实地撞在地上,她感觉自己有两颗牙撞松了。
斗笠滚落下去在地上咕噜噜转了两圈,她把脸从地上挪开一点就立刻把脸掩住,死死扣着脸上的面具。
“十一,这是谁?”
李不缺没法抬头,只能勉强看到端坐在主位那人的白色衣角,但从这沉稳温润的声音听来,对方似乎是位年轻的翩翩君子。
“是个偷儿,还是魔修,舅舅如何处置?”
李不缺心中疑惑,舅舅?这么年轻的舅舅?可转念一想,修士大多年轻,这倒也不奇怪。
“你是胡家的家主,我只是客,如何处置自然是你说了算。”
李不缺听到轻盖茶碗的声音。
“好,那就一把火烧了。”
美人的作风倒是跟她很像呢……但李不缺可不想死在这,看到火光乍起,她将手略藏了些,在地上顾涌起来。在旁人看来,她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那位美人似乎也是这样想的。
李不缺余光瞥这赤焰火光,在火苗燎到身上之前先烧断了捆在手腕上的仙索,一个滚身避开火焰,起身撤出两步。
“抱歉,但今日我不能死在这。”李不缺缠着绷带的右手捏起一团白火,白火出手时如火苗般大小,但接触到赤焰的瞬间就将那位赤发美人的赤焰吞噬,跃做一道火墙反扑过去,几乎同时一道凌厉的冰风就将白火与赤发美人分隔开。
施法者正是端坐正中的那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