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琊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看这南郡的子弟，有的是姿容俊美的公子哥，我家那个跑了就跑了，写封和离书，一别两宽，他过他的，我找我的，各过各的就挺好。”李微言的语气听不出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凌二庄主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你还未寻到他，写了和离书又往哪里送呢？”
李微言摇了摇扇子，不以为然。“我寻不着他，他却寻得到我，又偏不来见我。二庄主写完，我拿来贴门上就是了。”
凌琊有些被噎着了。“……也不至于就要和离，夫妻之间，或许话说开就好了。”
“人都找不着，有什么可说的，和离了拉倒。”
姑娘的语气中颇有怨怼。
“二庄主要是不得闲，我去找旁人写也行。他要是把那和离书签了，我便再不来寻他麻烦了。”
李微言还真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找文士代笔了和离书，写完签上名字摁了手印压在案头。
然后不过半天，出去喝盏茶的功夫，那张纸就消失不见了。
万里说自己一直盯着的，但就是没发现谁来过。
李微言眯着眼睛在屋里敲敲打打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暗门地道，于是颇郁闷地在纸上画了个大王八。
『谁动谁是王八。』然后又垫上一张誊抄的和离书。
然后，和离书果然又不见了，那张王八倒是还好好地呆在案头。
李微言蹙着眉头，并没有深究那人究竟是怎么偷进了屋子的。
和离书虽然没还回来，但有人应该确实急了。
叶小弟辛苦地跑了几天，看起来比刚来飞云庄的时候瘦了一圈，人也很憔悴的样子。
李微言端着从内庄夫人们那混来的点心，慢悠悠地凑到院中正在复盘线索的叶小弟和尤不凡旁边，把点心推到叶祁面前：“多吃点甜的，有助思考。”
“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呢，那可是六个大活人……怎么会连一点案发地点的线索都找不到啊，痕迹气味线索，什么都好，什么都没有啊。”叶祁的头发都被他自己抓乱了。
尤不凡低眉沉思。“尸体在水里泡了太久了，线索早就被冲没了。几位死者生前的行动轨迹也并没有太多交集……而且叶兄不是已经将受害者失踪时的踪迹与地图空白区做了对应？这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那也没什么用啊……”叶小弟显然有些崩溃了。“我根本寻不到一丁点妖气痕迹啊啊……尤女侠，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水鬼干的？啊，就，干净利落，直接在水边把女子拖下水。”
叶祁的灵视水平显然不高，他压根没有感觉到这个庄子有屏蔽感知的阵法。
“叶兄，你忘了死者气管中没有水藻，并非溺亡。”尤不凡指正道。“第一位死者的失踪时间是三个月前，每个受害者遇害都间隔了半个月，或许，可以从时间下手。”
叶小弟看起来更崩溃了。“我已经把两到三个月前来到飞云庄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了……没有嫌疑人……”
看起来工作量着实不算小。
尤不凡突然看向李微言。『三个月……这与那人下界的时间对得上。』
李微言叼着点心，坐了下来。『不会是他。』
『查案最忌先入为主，殿主，您当初也没想到他会逃的，不是吗？』
李微言摸了摸鼻子，状似无意地插了一句话。“半个月吃一个人……还挺规律的，跟吃药似的。”
好像一阵雷劈下来似的，叶祁愣在原地，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你知道什么吗？”
“啊……那倒也不是。”李微言挠了挠头。“我是个大夫嘛，药方里偶尔也会开点只取什么动物的某一部分入药，七日或半月一次的……不过妖会需要吃药吗？”
叶祁突然灵光一闪。“吃药……是了！妖修若是为了修行，大可寻个山野，抓了人也难找到，而且一般不会被发现。但在凡人聚集的地区，这样稳定且频繁的作案，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必是有什么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飞云庄不是什么灵气充裕的地方，又有天师信仰镇守，并不适合妖类藏身，更不适合频繁捕猎凡人。
那么假设一个妖物，因为某个理由，不得不留在飞云庄。在三个月前，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妖物开始吃女孩…
而且它害怕被飞云庄内的人发现，所以，选的都是外边来的姑娘。外边的人，就算死了，庄子里也不甚上心，可如果死的是庄里人，必会彻查。”
“也不一定是突然发生什么事情……”李微言又道。“我家以前旁边有家养鸡的，鸡圈的鸡总是莫名少了，后来他们家狗从土里把鸡骨头扒拉出来，才发现是他们家儿子偷吃的鸡。”
叶祁微张着嘴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像打了鸡血似地往外冲。
“叶小弟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