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1 / 4)

青阳道长生得实在十分养眼,往那一站就跟不像活人似的,不是,是不像正常活人。也不是,反正就是长得不一般的好看。

无论是是滩头的民夫还是妇人,都忍不住地朝他看。

刘祁对他的印象极其深刻——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位俊美道长失魂落魄地抱着长琰君尸体回来时的样子。

而此时这位极其俊美的道长,端坐在方士身边,目光温和又欢喜。

方士局促不安地坐在她那个卖跌打药的摊子前,一会摸摸下巴,一会远眺前方,一会嗅嗅衣服,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半个鸭蛋。

“你果然就是长琰君吧!”刘祁指着李微言,大声问道。

“我不是。”李微言抬头望天。

“长琰君!”

“不是!”

万里吃完了自己的鸭蛋,目光落到李微言手上的半个上面,咽了下口水。

李微言一边继续望天一边把鸭蛋给了万里,然后背着手起身,一步,两步,快速奔逃。

万里惊讶地抬头,然后继续低头喝粥。

刘祁看了一眼开溜的李微言,又看向喝粥的万里。

“你家主人是不是长琰君。”

“我家大人说她不是。”万里无辜地嚼着饼。

“你为什么要叫她大人?”

“大人就是大人,没有为什么。”

青阳道长看着远去的李微言,并不急恼。他掸了掸袖子,朝刘祁作了揖。

“好久不见,刘大人。”

许久未见故人,刘祁难得脱身,为青阳道长摆了酒席。当初正是他送回了长琰的尸身,菏县百姓才能顺利为他立墓。

青阳道长不善饮酒,却也小酌一杯,以示敬意。

刘祁谈及那个疑似长琰君的方士,便同青阳道长叙说了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

从那方士带着一副事无巨细的水图上门拜访,到那五百万两的捐赠,再到她对允州地界如数家珍,还有始终与民夫一样吃住在滩头,比他这个知州还要在意临江渠的建设。

“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青阳道长,她肯定就是长琰君!”

青阳笑着低头饮酒,既不附和,也不反驳。

最后刘祁喝大了,被家仆抬了回去。

青阳回到客栈之中,点着蜡烛,静静等着,直到一阵风吹进来,吹灭了蜡烛。

是淡淡药香混着尘土的气息。

青阳勾起唇角,但却没有像之前一般亲密的触感传来。

来人好像在进来之后离得远远的。

“为何不过来?”

黑暗之的人轻咳了一声。“身上脏。”

“你不是仙君么,难道不会法术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迟钝地反应过来。“很少用这种法术,忘记用了……”

青阳笑了一声。

黑暗中亮了一下,然后那人终于靠了过来,身上的尘土味道散去了不少。

青阳主动揽住了她。

“长琰……”

“不是。”她还在嘴硬。

这次是他先吻了上来。

温柔地,亲昵地。吻得她几乎酥了。

“道长……这未免……不是修道之人的做派。”

李微言听到耳边有微不可闻的轻笑。

“食髓知味。”他说。

夜袭变成自己送上门,李微言莫名有点郁闷。

他的动作很是温柔,全然不似某人占主导时只顾自己死活的样子。李微言倚在他怀里,突然抬头问道:“道长是断袖吗?”

他顿住了。

“道长应该不是断袖。”她又说。“道长应该未曾爱过男子。”

黑暗中沉默许久。

随后落下一个吻。

她觉得青阳是没有爱过长琰的,至少她是从没感觉到的。

他是个木头人,出家的道士,又自诩是正人君子,他身上哪个层面的道德都不会允许他爱一个男子。

李微言一直搞不明白自己身上那股对他没来由的怨气是哪来的。后来她仔细想了想,那应该是死皮赖脸没追到手之后的气急败坏。

我这人,素质低,一直都低,这很正常。

反正现在睡到了那也差不太多。

可当真如此吗?半夜李微言爬起来,悄悄穿上衣服时,又觉得并非如此。

他就该是清风霁月的,在仙宫上一般干净的人。

月亮挂在天上,你凭什么要怨他挂得太高,自己摘不下来呢。

那怨的是什么?

怨的是……这轮他未敢摘下的月亮,她来摘的时候,他真的肯下来。

真是……相当别扭的心态。

天尚未亮,月色落在临江渠边,李微言从滩头走到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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