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待到几人赶来,现场早就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只见到满地狼藉,血迹遍生,那帮江湖人擂台上没打够,又到这里打。
“住手!”
仇延厉喝一声,众人先是一滞,随后继续打,根本没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见震慑无用,仇延拔刀,身法如奔雷,横刀如疾电,踏步飞身到混战之中,几步之内就将其中打的最激烈的几人手中兵器挑飞,这才镇下了场子。
混战之外,凌长风一眼看到躲在一旁的裴天明,凌空点步,一息间把人从廊柱后边揪了出来。裴天明吓个半死,眼前人的表情实在阴得吓人,一双剑眉压着凌厉的双目,锋利得好似能把人劈开似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要杀人的气息,他连连拱手求饶说请大侠高抬贵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
赵广在一旁提点道:“不是说这里死人了?你小子把知道的说出来就不用挨揍了。”
裴天明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连忙把他刚刚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二人。听到李微言满身是伤地被一道白光拖进了院子,凌长风瞳孔骤缩,脑袋嗡嗡作响,转头看去,院中血迹确是从大滩血迹滴到了院门口,却不见尸首。
凌长风指节捏得发白,强压着血涌上头。“她的尸身何在。”
“不,不知道啊,我看她被拖进去之后,我就跑了……”说完裴天明就紧捂着脑袋怕挨拳头。
赵广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压住凌长风:“既不见尸身,说不准前辈只是被绑走了,这是好消息啊……诶李兄你干嘛去?”
“活要见人。”他没有说后半句。
查案是官差的本分,在场所有人都不得擅离,尤其是凌长风。事发前,凌长风还见过李微言一面,自然要问话。
凌长风阴着脸,只是应道:“我绝不可能杀她。”
仇延看得出他们早有交情,还是问道:“哦?为何?”
“因为她是我的……”凌长风记得李微言不让透露他们的师徒关系,话说到一半就堵在喉头,还是赵广打了个圆场。“因为李前辈是李兄的姐姐,您看,李微言,李长风,都姓李不是。”
这个理由倒是天衣无缝,可仇延心知李微言不是寻常人,何来的弟弟。只不过李长风的嫌疑本来就小,他懒得深究,因为真正最后见过李微言的人,是苏州那几位乡绅故老。
院中各自问完话,除了裴天明之外,全是听到消息才过来凑热闹的,除了添乱毫无价值的证言。问完仇延就要带队去查问那几个苏州故老。
“……捕头,那黑烟是什么?”温爻有些疑惑地指着不远处冒出的缕缕黑烟。
然后很快的,黑烟从一缕,变成一滚。
“是走水了!”有人喊道。
所有人一股脑地往起火的地方涌,整座园子又再次陷入混乱之中。黑瓦飞起的檐角停着一只青鸟,这场牵扯不清的混乱落在青鸟灿金的眼睛里。它扑扇两下翅膀,又静静飞走了。
“青云阁走水了——!”消息从青云阁前飞快地传遍了整个骊园。平静的池水被一个又一个水桶惊起波澜,倒映出岸上熊熊燃烧的屋子和匆忙混乱地舀水救火的人。
孟菡兮想冲进去救出父亲的遗体,被几个仆从死死拉住。大火已经烧塌了房梁,进去是九死一生,她无力地摔坐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逐渐吞噬青云阁。
在大火中,凌长风隐隐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众人虽救火心切,却不约而同地发现这一桶桶水比往日拎起来沉得多,跑上几步费劲极了,水泼到火上也不见火势减小,实在杯水车薪。等到最后,白色的墙面被烧的漆黑,屋瓦都塌了下去,大火与其说是被浇灭的,不如说是把这屋里能烧的都烧完了,自己熄灭的。翻开冒烟的废墟,孟江远和几个家丁的尸身已然被烧得焦黑,不辩面目,只能从尸体上佩戴的玉扳指判断身份。
孟菡兮扑在黑漆漆的废墟里,傻愣愣地看着被烧成了焦炭的父亲。
凌长风远远看着,好像是在看着许多年前的自己,心中终是不忍,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孟菡兮白净漂亮的脸蛋沾着被泪水和开的黑灰,泪珠大颗滚落,她扑到凌长风怀里,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凌长风有些僵硬,但他没有把这个刚失去父亲的可怜姑娘推开,任她大哭。人在这时候总是需要大哭一场的。
赵广在一边暗自感慨,李前辈算命也太准。
这场火来的蹊跷。它烧的太快了,快得不正常。众人清理现场,果然发现有火油痕迹。仇延本想压着消息,却不知谁传了出去,再加上众人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乏力,不由得疑心生暗鬼,很快就起了冲突,纷纷要孟家给一个交代。
“你们孟家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就不应该拖累我们!”
孟菡兮百口莫辩,还是凌长风拦在她面前。众人讥笑道:“怎么,这时候还想着英雄救美攀高枝不成。”
赵广手落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