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1 / 3)

他们师徒,起初是李微言拉扯凌长风,糊弄着养。李微言认为养小孩跟养小猫小狗应该是一个道理,饿了就喂饭,病了就吃药。小孩也像小猫小狗一样喜欢哼唧着往怀里钻,夜里没有大猫大狗依偎着就会害怕地乱叫。

年幼的孩子总需要一个精神的倚靠,一个只要靠近就会安心的锚点,而李微言就是那个锚点。

是发烧时睁眼就会看见的脸,噩梦里呼唤时就会听见的安抚,濒死之时一定会伸过来的手。是只要她在,就觉得心安。

凌长风晚上有时睡不着,就跟师父看星星;师父懒得出去买菜,就跟着师父去小溪捉鱼。师父走到哪他跟到哪,整个就一个小跟屁虫。

而且李微言也护短得很,他跟同村的孩子若是起了矛盾,李微言定然是护他的,哪怕可能不占理。

后来是凌长风照顾李微言。毕竟李微言对她自己实在称不得上心,她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活着就行”,至于活得好不好那就另说了。

少年人的个子蹿得很快,不过转眼间,凌长风就从乳臭未干的小孩长成了个俊美结实的少年人。手腕上的红绳却一直是正好地绑在手上,窄一分就紧,宽一分就松。

他虽然成长于村野之间,但熟读诗书又善武艺,姿容俊美,肌肉匀称,十四五岁就有城里的媒人争着上门帮说媒,出门买菜都能少算两文钱。

连城里的老学究都夸赞他是有为后生。

每次他都谦逊地说是师父教养的好,虽然师父除了练他就是丢给他一堆书让他自己悟。一三五练体能练耐痛,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天天都半死不活地靠药浴吊着一条命,二四六丢进水里看他自己扑腾,紧急时刻自学游泳保住小命之后又被按进水里练闭气,呛了水昏死过去就提溜上来倒着甩甩,冬天也一样。

能全须全尾的长大全靠运气。

尽管如此,凌长风还是把她当最亲近的人。

只是师父有时候会意识不到他已经长成大人了,会在他泡药浴的时候面不改色地走进来拿落下的针包。凌长风立刻吓得缩进浴桶,只露出一个脑袋,红着脸让李微言出去。

李微言系好针包,挑眉道:“从小到大你身上哪我没看过,脸红什么。”

小时候泡药浴非要李微言待在旁边,不答应就委屈地掉眼泪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

凌长风脸红得更甚。

第二天凌长风就写了个药浴勿入的牌子挂在门口。

李微言路过看了眼。“臭小子字还不错。”

凌长风长大之后颇有些少年人的麻烦劲,这不让动那不让碰,房间的门也总是关着,敲门也不让进。李微言觉得凡人要是可以一直保持幼崽状态就好了,长大了可真是麻烦。

李微言不像他那么麻烦,洗澡就随便拎桶水对头浇就完事。

“师父,别……!”

凌长风刚要上前制止师父的偏头痛行为,就看到了淋水的白色单衣下透出的体态轮廓。不像凌长风平时印象里的气拔山兮力盖世,也不是幼时记忆里宽厚的怀抱,而是意外的少女般的体态,比寻常姑娘要结实许多,却也足够一手揽起。

他下意识咽了一下。

“别什么?”李微言搭了条毛巾,头发往下滴水,她拎着水桶疑惑看着顿在原地的凌长风。

“天冷……容易偏头痛。”凌长风别过头,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搭在她身上。

凌长风心跳得停不下来。他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着师父的身子,喉头干得要命。

师父……师父也是女子呢。凌长风不断地想着师父平常的样子来制止自己脑子里大不敬的胡思乱想,却不知为何,师父的模样和梦中姐姐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

早上起来,裤子一塌糊涂,凌长风先扇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不敬师长,但起床迟了还要赶着在师父起来之前做早饭,就只能先放在盆里。

李微言正好闲着路过,就自然地坐下来洗。李微言拿起裤子,凌长风见了立刻面红耳赤地扑过来把裤子抢了下来,还拉着她去洗手。

李微言以医者的身份正经地跟他讲这个年纪有这样的生理现象是正常的,不就是梦yi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而凌长风脸红得快冒烟了。

“师父,你别再把我当小孩儿看了,我已经长大成人了。”

李微言点头,心领神会,心中宽慰不已,第二天凌长风的训练量加倍。

凌长风欲哭无泪,不是这种长大啊师父……

李微言身上时不时就没来由得落下一身伤,凌长风从来也不问。毕竟,江湖高手总是免不得被挑战,身上挂彩也是正常的。若是问了还说不准折了师父的颜面。

但他上药的时候,李微言会怔怔地看着他。

“你……不斥责我总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吗?”李微言垂下眉头,眼睛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凌长风不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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