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莼羹(三)(1 / 3)

此后,国舅府日日有礼相赠,云娘院中厚赠如山,或锦缎丝缯,或金银插戴。

府中姬妾知其用意,暗自讥道:今日收礼,明日以身还礼。公子描钿,原是要送人出嫁。

国舅豪礼如山,云娘悉数接收。

当中有一锦盒,盒中一双鞣制黑色手套,云娘轻抚手套,怪诞莫名。

是夜,公子宜如期而至,宽衣饮酒,目光灼灼,似猛兽捕猎。

云娘沐浴后,宽衣待寝,端坐铜镜前,散发匀面。

黑色手套覆住的纤指自额间滑落,衬得她肤质愈发白得诡异。

公子宜眯眼凝视,热血沸腾。

云雨初歇,帐中热暖,公子宜隔着手套吮吻云娘手指。

“白缯娇怯,黑革热忱,卿卿实让人魂不附体。”

云娘覆着黑皮革的手指,顺着公子宜凸起的经络缓缓抚动,前胸后背,无所不至,男音暗哑,受用不尽。

“卿可听见婴孩啼哭?”

公子宜忽地起身揭帘。

窗格间只得榴花暗影,并无其他。

“或是几只发情的野猫。”

“发情的野猫?可是卿卿你自己?”

公子调笑,拉过云娘欲再续云雨。

可惜婴孩啼哭更甚,此番公子宜更是散发披衣,气急败坏,往屋外寻去。

云娘起身跟去,但见公子提剑立于月下,长发纷飞,怒目四顾。

云娘不动声色,垂首合掌。

黑色手套在月下泛着皮革的光亮,云娘像是闻到了当中皮肉腐臭的气味,故而头晕目眩,勉力倚门而立,再又四望,早不见公子宜身影。

无端端的,平地起风,血红的花苞携风席卷而来。

晨起,院中遍地残红。

公子宜自矮榻上醒来,头痛难当,昨夜之事,如雁过无痕。

房中热暖,羹汤味浓,却也定神。

云娘捧羹伺候,公子宜扶额。

“卿巧手精馔,热羹入喉,顿觉脑清目明。”

公子宜推门而出,院中一地残红,如血的印记,诡异莫名,令人望而却步。

然有堂堂公子,目不斜视,阔步而行。

目送公子宜离开,云娘行至榴花树下,目之所及,遍是新土培植的痕迹。

———

申侯辍朝多日,避居寝殿,诸事不理。

公子宜审办世子府走水一事,动静不小,亲自烹煮世子内卿的行径在朝中疯传。

恐君侯不悦,公子宜晨间往申侯宫外侍立禀告,申侯始终避而不出,不发一语,侯夫人祁氏亦不得相见。

侯夫人扶爱子自宫门出,曰:

“君侯连日昏昏沉沉,口中呓语,不思饮食,汝妇纯孝,奉上一碗玉带羹,侍人禀曰:君侯进羹。”

公子宜冷笑,苏氏拿着云娘的羹汤四处做人情,不止国舅,申侯也不放过。

“今日汝妇奉上莼羹,有榴花点缀,汤底清亮,片片殷红,侍人禀曰:碗已见底。”

母子两在甬道上行走,有巫祝祈福经幡,迎风作响。

母子两人俱是抬首凝望。

塔楼有一巫觋独立,面目不清,散发纷飞。

侯夫人笑意不明,低声谓儿:

“巫祝所言不虚,耐心使那小妇,一子半女,受益无穷。”

侯夫人指间殷红,蔻丹如血,抚弄公子鬓发,举止轻柔。

如此慈母慰儿的光景,为母者,眸光却尖刻狠辣。

公子宜脊背发冷,开口称是。

———-

申人口传世子介病笃,手残不足用,公子宜虽非嫡长,然得侯夫人偏爱,近日监国有功,暗中排除异己,嗣位之事恐成定局。

朝中左摇右摆,暗观风向者,终是投诚,尽拜公子宜门下。

这月十五,圆月高悬,正是国舅整寿,群臣宴贺,满座高朋,觥筹交错。

公子宜携云娘赴宴,云娘素白颜色,神仙风华,与那日亭中所见别无二致。

侍人将云娘引至国舅身侧,国舅油光浮面,喋喋不休,满口奉承之词。

三杯淡酒,佯装欲醉,昏昏然左偏右倒,借故摩挲云娘玉腕。丝缯手套,素白嵌珠,别有情趣。

见云娘如常神色,安之若素,国舅愈发心痒难耐,连干三杯。

比肩低语,酒气入耳,夹有莼香:

“卿乃佳人,肤白如雪,身段曼妙,只叫人魂飞魄散。”

云娘面不改色,垂首,席上有半碗莼羹,当中殷红点点,是似血的榴花。

水榭搭有戏台,伶人隔水吟唱。

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

唱词未半,国舅动作不小,喘着粗气,摩挲美人脊背,五指抚弄美人侧腰,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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