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多年,虽同在北海,两家也多有纠缠,可他们却再没见过面。
季文柏刚毅的眉头微微松了一下,“文松。”
这声文松一如当年,意境语气却早已不同,难免透露出几分陌生之感。
季文松心中滋味如同五味杂陈,轻轻阖眼,“动手吧。”
季文柏定在那里没有动手,季文松便主动出击。
两人本同出一脉,又是亲兄弟,从小一起修炼到大,对对方的招式了如指掌,哪怕隔了几百年,也没有忘记和生涩,此时对上,只觉得每一招都浑然天成。
一时间众人根本难以看清他们的招式。
从日出到日落,又到日出,两人的对战依旧不分胜负,冰冷彻骨的雪雨淅淅沥沥也下个不停,好似要将天上的云层都榨干才罢休。
但众人却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观摩高手过招,对他们的修行来说可谓大有裨益。不过时间一长,还是有人感到了不耐烦,嘟嘟囔囔起来,“这两人势均力敌,得打到什么时候去。”
有人眉眼带上了奸色,“不若我们帮帮他们?”
“暗中偷袭岂不是小人,叫人笑掉大齿!”燕无恨轻蔑道。
白离星方觉好笑,“燕无恨,你哪来的脸说这些话?”
燕无恨瞪了他一眼,“你个浪荡子莫要空口污人清白。”
白离星真是忍受不了燕无恨这种两面三刀,虚伪至极的样子,明明自己做的事情肮脏到不得了,却还是一副好脸皮的样子去唾弃别人,恶心至极。
现下时机关键,白离星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不过还是不大高兴地跑到了寒霜身边,看她双目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百无聊赖之下同季雁山吐苦水,“你是不知道燕无恨此人有多恶心,我去寻欢作乐便是堕落纨绔,他去就是欣赏风月,总想把自己弄成一个君子,结果弄个四不像,说他伪君子都是抬高了他。”
说着,他有些歉意地朝季雁山道,“先前对你态度不好,是我一叶障目,这些天我可认清了,你是在真的君子,抱歉啦。”燕无恨的做派的确让他天然对君子风雅一类的人物产生不了好感,甚至不自觉将人往坏处想。
季雁山摇摇头,“无碍。”
闲聊间,殿外忽然传来稍许异动,白离星赶忙又跑出去看热闹。
他抬头一看,却见季文松站在那边屋檐顶上,身边围绕了成百上千个季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