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一会儿,汐汐眼见着这种哭嚎对她这个师父似乎根本不起作用,也便渐渐地听了哭泣。
夜小四嘬了嘬牙花子啧啧有声,独角戏演不下去了。
“师父啊……”
汐汐又开始做望月自嗟状,说起疯话:
“在你的心里,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女子。是不是,我无论做什么,做到何种程度,都超越不了,她在你心里的分量呢?我,很想知道啊……”
汐汐低下头低声感叹着。
“是。”
这一次,黑衣老犊子没让她等,冰冷的语气瞬间出口。
树后面的夜小四险些笑喷。
老犊子心里八成根本没有别的女人,他就是单纯想要摆脱这种烦恼。
直觉。
他这样的禁欲系男神,要么心里装着一个永远不可能靠近的白月光。
要么就是身边藏着一朵不能惹,不能碰,不能提的黑莲花。
但是,他宁愿承认自己心里有别人也不愿意让你靠近他,你还不懂吗?
眼前,黑衣老犊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沉沉的“是”字对于地上已经演不下去的汐汐来说,究竟是怎样一个巨大的打击了。
一瞬间,汐汐的身子猛然一震,如同被人狠狠给了一锤子,无力地瘫坐在了冰凉的雪地之上。
汐汐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却再次仰起头,看着面前的黑衣老犊子,苦笑了一声,又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一脸茫然地出声道:
“那么,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呢?”
狗急跳墙了,她要跳墙了!
汐汐这恼怒的样子,都快要逼问了。
面前的黑衣老犊子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自己一时失聪,根本就没听到汐汐问出的这句话一样,开口喝问道:
“让你保护的人,你保护的如何了。”
这语气,既是疑问,又像是质问。
汐汐一愣,不用再继续问了,这黑衣老犊子已经非常圆润地避开了她刚才的话题了。
汐汐眼神低垂,向着师父俯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
“回师父,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在保护了。”
夜小四挑了挑眉,怎么,老犊子除了保护她,还有要保护的其他人选吗?
看来他的确很忙啊。
“嗯,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黑衣老犊子的态度,依然是淡漠而冷静的。
“师父……”
“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如今你已经引起了多方注意,我已经帮你善后了。如果再有一次,怕是我也难保你了。”
开始办正事了,所以黑衣老犊子的语气转而有些缓和。
“徒儿谨记。”
“你自己身在外面,代表的不单单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应璇门。如果你再这样贸然行事,再次惹祸上身,别说是应璇门,就连也我容不得你。到时候,你自己种下的苦果,要自己来收。你可明白。西南赤迦那边的事,我已知晓,你不必再与他们联系了。”
一提到正事,黑衣老犊子的话便多了起来
“是……”
“让你保护的人,如果出什么事,尽快通知我。还有……”
话锋一顿,转而便成了命令的语气道:
“做好你该做的,我不想听到她的任何坏消息。否则,你仔细你自己。”
汐汐听到这句话,神色一变。
就连夜小四也觉得,黑衣老犊子这么重视这个让汐汐保护的人,这个人他一定跟老犊子有这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去吧,天色已晚。免得别人起疑。”
说完,黑衣老犊子根本不管汐汐还有什么反应,一挥衣袖,黑色的身影整体突然在花园里,凭空原地消失
这怕是汐汐姑娘过得比较憋屈的初雪夜之一了。
老犊子走了,汐汐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
这样子,就像是一尊堆在雪地上的雪人,无知无觉无痛样,没心没肺没思想。
不知何为寒冷,也不懂什么人情。
许久,一阵冷风裹着冰雪而来,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清醒了几分。
汐汐才苦笑着,低低说道:
“无论是谁,都比我重要。都比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要重上许多。我算什么呢?我究竟,算是什么呢……”
说着,汐汐突然人伏在了雪地上,压抑着大哭起来。
……
等到左小三和夜小四两人搓着冻僵的手,跺着脚赶回到醉红楼主殿,大家一起吃大餐的小包间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黎明了。
像刚才,左小三和夜小四一起离开的时候,包间里面的人们还在敲着盘子敲着碗鬼哭狼嚎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