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退场地十分犹豫,然而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天气骤然转冷,给人们一个措手不及。
清水从衣柜里翻出秋冬的衣服在太阳底下晾晒,清山镇地处南方,有太阳的日子十分少,大多数时候是凄凄沥沥的小雨,下的人心情烦闷。然而雨后的清新土地气味,又安抚着人们的心。
看了一眼趴在窗子上看向自己的阿虎,清水蹲下来示意着:过来吧,带你买些过冬的东西。
阿虎疑惑着看着她,一动不动。
清水叹了口气,自顾向门口走去。阿虎冲过来,四肢抱着她的腿,逗得清水咯咯笑着。抱起阿虎,走向集市。
清山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清水住的地方临街,本就十分热闹。然而最热闹的,当属桂花巷。布匹、阵线、米面、糕点、首饰、胭脂,没有在桂花巷找不到的。
“清水,来尝一下桂花糕。”、“清水姑娘,给阿虎拿些牛肉干”、“清、清、水姑娘,最时兴的唇脂”、“哈哈哈,水牛,是清水,不适水姑娘,不是和你一个姓”。众人笑起来,清水微笑向众人点头示意,各取了些,但也拿了钱币给大家。
清水穿过众人,走向成衣店。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清水姑娘,换季了,这都是新样式的衣服,您随便选。放心,都算在我头上。”老板娘感谢曾经清水救治自己幼子的顽疾,一到换季时候就往清水那里送衣服。后来清水一到换季时候直接来店里,也按价付钱。清水笑道:阿婶,我家衣柜可没那么大,你们家衣服样式也好,也从不会穿坏,我不需要新衣服。你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给我些就好,我给阿虎过冬用。老板娘热情地把清水拉到后院来,边角料自然很多。老板娘说:清水姑娘随便选,选好了阿婶连夜给你缝制好。前面店里有客人,老板娘忙去招呼。清水自己选完,坐在太阳下缝制起来。小毯子、小被子、甚至还有像帐篷一样的小房子,那些碎布就这样变成了不失可爱的小东西。太阳逐渐落了下去,老板娘忙完回到后院,“哎呦清水姑娘,我看啊,你要是哪天不想开那药铺了,就到我这铺子里来,这手艺绝对能撑起一家铺子。啊,不过,还是开药铺的好,还是开药铺好。”许是想起了自家孩子的病,老板娘忙改口。
清水整理了下做好的东西,说:清水谢过阿婶的夸奖。天色晚了,清水告辞。老板娘忙拦着:清水姑娘,吃过晚饭再走,我和孩子他爹一通送你回去就是。
清水微微笑道:阿婶好意,清水心领了。出门前特意把秋冬的衣物拿出来晾晒,这太阳一落,怕是要起湿气。老板娘不好意思地哦了几声,清水又微微欠了欠身,“阿婶,告辞”。
清水一手抱起阿虎、一手拎着那些刚制好的东西,走回家中。
清水的药铺,叫做万方铺,名字是前一个东家留下的,本意是有一万种药方,当然是夸张。清水接手后懒得改名字,就直接延用下来。万方铺有三个伙计,都是无路可走、孤身一人,清水立足后逐渐收留的。“我给你们遮风避雨的地方,如果你们想自寻生路,我不阻拦,若有需要也可开口,我若能相助必然出手。如果想在这药铺那就需在铺子里帮忙,有时也需听我派遣随我去山里采药,我不知该给你们多少银两,等我问过这街上的其它铺子再说。当然,若盈利多,你们拿到的也多。若无盈利,我按照这街上的最低月钱给你们。
最终留下的,就是三个,大力、柱子和刘雨,刘雨识字,其他两个人都是他教的。
清水抱着阿虎到家时,柱子已经把晾晒的衣物收好,大力刚买了菜回家,刘雨招呼清水,“姑娘,有个本该晚上来的病患,现在来了,我只能放他进来。”
清水犹豫了一下,对刘雨说:让他们等一下,这就来。
万方铺,白日医人,夜里医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