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愣了愣,半晌,才回答:“伤害身体倒是不至于,至多不过像两年前一样,失去某段时间的记忆。调理一阵,便无大碍。”
齐歌舒了口气,道:“多谢叶少谷主,还有,今日的谈话,万万不可告知旁人。”
“自然。”叶初点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相继从房里走出,苏盈赶忙藏好身子,目送着齐歌和叶初远去。与此同时,她的疑惑越来越多。
若是她猜得没错,他们所说的当年齐家长老谋害自己,应该指的就是两年前她的那场重病。
关于那场病,苏盈只依稀记得,自己是吃错了东西,醒来后,齐歌已经将家中所有的佣人,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一遍。
只是如果说忘记,她究竟忘记了什么?
而齐歌,又想让自己再度忘记什么?
她如同陷入迷雾之中,而迷雾后,似乎隐藏着一个令她惴惴不安的真相。
蓦然之间,苏盈又想起朱夷国女刺客死前的话,她走进房中,一番翻找后,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关于刺客的来历,苏盈后来也曾问过齐歌,但每次问起,他都语焉不详,含糊略过。
苏盈回到卧房的时候,已是黄昏。齐歌正四处找她,看见妻子,他赶忙上前,关切道:
“你去哪儿了?晚宴就要开始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没去哪儿,只是在花园里转了转。”
他皱着眉,凝视着她略显苍白的容色,道:
“若是太累,晚宴便不参加了吧,我命人厨房将吃食送到你房里。”
苏盈点点头,“多谢夫君,我先歇息了。”
纵然已经入夜,前厅的喧嚣,仍旧远远传入耳里。苏盈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始终盘旋着白日叶初与齐歌的对话。
心烦意乱之中,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凝视着镜中自己的容颜。
铜镜里的女子不过二十余许,但眉间却始终萦绕着淡淡的忧愁。
苏盈试图拿起玳瑁梳子,梳理自己的头发,寻找梳子的时候,手却不慎碰到了妆奁的底层。
她下意识拉开抽屉,里面盛放着这些年以来,光明圣教左护法奎琅与自己的通信。
五年前,她将烽火令交给奎琅,她只知道奎琅回到西州后,历经艰险,在北疆六部的帮助下,总算维系住西州的局面。
后来西州与光明圣教的动静,苏盈都是私下写信询问他,才断断续续了解的。而两人之间最后一封信的落款时间,正是两年前!
察觉这点,苏盈霍地起身。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