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对视。
她的唇,被他咬出了血,她伸手抹了一点血,如勾勒胭脂。
然后嫣然一笑。
映着斑驳的血色,她的脸在灯影下,凄美得仿佛开到极致,将要凋零的蔷薇,他不觉愣神。
“你说我无礼也好,不知廉耻也罢。我还会来找你的。”
离开之前,她侧过身,向他回眸一望,“向你重新介绍一次吧,我叫苏盈,苏叶桥头月满川,盈盈秋水浸星河的苏盈。”
“即便你真的遗忘了——我,也有信心,让你重新爱上我。”
说完,她足尖点了点,朱红的裙袂如蝶翼翩跹,在飘舞的纱帘之间起落,转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此时月过梢头,花影摇曳,黑衣的青年静立在原地,许久,他拭去唇上残留的胭脂与血色,深茶色的眼眸微垂,凝视指尖的一点红。
冥冥之中,耳边仿佛响起某个声音:
“我以后要嫁的人,无论我与他在一起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看到他的时候仍会心跳,早晨睁开眼,还是想偷偷亲吻他的眼角与眉梢。”
他下意识抬头,凝视她离开的方向,夜色寂然,庭叶深深,早已看不见任何倩影。
有风吹来,金铃叮当,尘封许久的那根心弦,似乎被重新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