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挥了一拳,却被四两拨千斤地推了回来,她再次砸去,又被人躲过。
她心中一惊,最近遇见的人怎么都这么难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紧紧地握着,警惕地望向来人。
一道声音传来,如珠玉般清润,来人吐字清晰,“月大姑娘。”
月遮认出来人,她不解道,“和尚,你怎么在这?”
这和尚怎么神出鬼没的?
“小僧为什么不能在这?”和尚双手合十,幽幽地说道,“小僧和天师是多年好友,此次也是他邀请我来春日宴的。”
月遮看他来的方向,心中升起一个猜测,“竹林里的人是你?”
和尚揣揣手,不以为然道,“是啊,月大姑娘,小僧就是被派到竹林附近的护卫。”
她又注意到离门口不远处,地上许多根被拔出土的草,怕是这人跟她一起来的冷宫,等的无聊。
月遮顿时恍然,“你一直在这?”
和尚见她反应过来,漫不经心道,“小僧一直没敢进去,怕打扰月大姑娘。”
月遮听着他模糊的回答,攥着簪子的手不敢松,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要抓我了?”
“月大姑娘说笑了,又没过宵禁。”和尚眯着眼眸,轻笑道,“况且这木盒,本该就是属于大姑娘你的,小僧就是想做什么,也没理由。”
月遮想起苍鹤长老问她的问题,其中就提到了这个奇怪的和尚,“你和钓鱼老人认识?”
和尚若有所思,回答道,“小僧并不认识,但师父和他认识,小僧上次便说过,此次来盛京,也奉了师父的命令,给姑娘你送东西。”
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和尚提起师父,也不知他的师父和母亲是怎样的关系,月遮接着问道,“和尚,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小僧也想告诉月大姑娘,但可惜,小僧也不知道。”似是知道月遮下一句想问什么,他薄唇轻启,“小僧名玄泽。”
月遮满腹疑惑,自己师父的名字,怎会不知?但看他的样子又不似作假。
她总觉得这人在骗她,还想再问些什么。
突然,一根手指压在她唇间,“嘘,有人来了。”
玄泽一把拽过月遮,找了处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月遮视线扫向门外,冷宫大门处来了一男一女。
空气瞬间安静,冷宫好似从未来过人,脚步声渐渐靠近,随后谈话声响起。
“韩世子,我交代你的事你办了吗?”
“季舒,季尚书已经被停职了,你确定我们的计划会成功?”
季舒冷笑,“怎么不会?父亲不满很久了,早已将事情安排好了,此次停职不如说他故意为之。”
月遮屏住气息,和玄泽躲在石头后面,偷听着来人的谈话,季幸要做什么?
“月大姑娘,小僧没有偷听他人秘密的癖好,便先行告退了。”
身后气息一减,她转头,发现玄泽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她不禁腹诽,这人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还有,他方才那句话,是在嘲讽自己?
既然都被误会了,不如继续听着,冷宫里的两人还在继续聊着,从季幸的计划聊到贤妃的孩子,此刻,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又聊到了自己?
“月遮那个狐媚子,又勾搭上了四殿下,还有那个该杀千刀的裴晗,韩世子,这样可不行啊,若是他们几家结合,那六殿下胜算可就小了许多。”
韩越冷哼一声,“不足为惧。”
“贤妃娘娘没和你说吗?陛下的身体已然灯枯,你们最好抓点紧。”
月遮被迫听完季舒长达半炷香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都进了耳中,她靠在石头上,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话不能回房聊吗?她并不是很想知道这种听完就要被砍头的话。
还是和尚聪明,早早就走了,她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
季舒和韩越还在冷宫,她怕什么?要抓一起抓,月遮这么想着,心情也放松了些,走走停停,正好借着机会走一遍皇宫。
“你个死奴才,都说了不让你去上值,你怎么还去!这下子好了,又得罪了贵人”
冷宫不远处,传来一阵辱骂声,宫中此等事情常见,她不好参与什么。
“要是楚姑娘怪罪下来,你这条贱命,都不够赔的!你要是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去死,别连累我!”
楚姑娘?楚观棋?
月遮缓步上前,见到一名小太监跪在地上,侧脸高高地肿起,“王公公,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
王公公听到有人,身躯一震,他也没想到,这犄角旮旯也会有人,他赔笑道,“诶哟,月大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啊,是老奴吵到你了吧。”
他低着头,余光注意到人好像是从冷宫出来了的,他心中暗笑,陛下严令禁止任何人踏入冷宫,“月大姑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