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前一次召开的春日宴来说,一个下午的时间,教完见到皇帝的叩拜之礼,剩下的也就是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裴晗和月遮走在一起,聊着她知道的消息,“听闻这个张姑姑,和大皇子的关系不错,以前是他宫里的人。”
“你是怕我在她那儿受了委屈?”月遮扬唇笑了笑。
裴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没有,我是怕张姑姑受了委屈。”
等道月遮和裴晗到的时候,方才摆好的蒲团上已经坐了许多人。
月遮正四处找着方婷娴的身影,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就换个房间而已,方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凭什么?你说换我就换,我凭什么跟你换。”
裴晗见董暄佳和月苓和围在方婷娴身边,怕她受欺负,上前问道,“怎么了,婷娴,出什么事了?”
董暄佳见来人是裴晗,噎了一下,似有几分委屈道,“裴晗,你也知道,季舒住的是房间是立夏,婷娴妹妹是谷雨,我想和她换个房间,离季舒近一些,也好有个照应,但婷娴妹妹好似并不愿意,还出言讽刺。”
方婷娴见不得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迫不及待开口,“董暄佳,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啊,你要是好好和我说,我就和你换了,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把你的破烂擅自放到我的房间里,我不给你扔出去,我还得给你供起来啊。”
董暄佳没想到方婷娴如此强势,说的她无言以对,脸上挂着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阴沉神色,埋怨道,“婷娴妹妹,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但你行事未免太过偏激。”
月苓和在身后附和道,“是啊,婷娴姐姐,万一暄佳那里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呢,要是摔碎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几人声音不低,旁边坐着的其他小姐们也都时不时的向此处望来。
月遮自是听得明白,董暄佳想和季舒住得近,擅自作主在婷娴之前,将东西放到了谷雨,想要先斩后凑,却未曾想到婷娴根本不惯她的毛病,将放进去的东西尽数扔了出去。
“我觉得婷娴行事倒是很有分寸。”月遮就等着月苓和开口,“是吧,裴晗,这换作是我,可能就不是扔出去这么简单了。”
裴晗理理袖子,丝毫不在意道,“是啊,能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董小姐若是如此在意,我永安侯府替婷娴赔了就是,难道还差你那几个银子了不成?”
董暄佳怎么也是个太傅之女,不说多么被人捧着,但也从未被人如此说过,神色中未免有些难堪,她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严肃粗哑的声音打断,她压低声音威胁道,“方婷娴,你给我等着。”
“各位,静静。”张姑姑站在众人面前,话中不自觉地带着威严,手里拿着小臂长的戒尺,一下一下在手里敲着,“今日下午,我便教各位小姐,叩拜之礼。”
“既然入了宫,宫里又派了我来教各位小姐礼仪,老奴便尽心尽力,省着各位小姐在宫里冲撞了贵人,落的麻烦。”
月遮打量着张姑姑,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也不愧是大皇子宫里的人,这套作威作福的本事,还真是分毫不差。
张姑姑扫视一圈,“哪位是月家大小姐?”
月遮就知道大皇子不能这么放过自己,她回答道,“臣女是。”
张姑姑来回踱步,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之前来过宫里。”
月遮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砸在自己身上,她如实回答,想看看这张姑姑接下来想做什么,“几年前随家父来过一次。”
“既然月家大小姐曾经来过京城,那便对这叩拜之礼很熟悉吧,那便做个示范,老奴瞧瞧。”
张姑姑轻描淡写,好似真的就是想让月遮做个示范。
季舒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遇到张姑姑,月遮定然讨不到,果然,上来就给月遮一个下马威。
叩拜之礼,叩拜之人只能是皇上,否则,则是大不敬。
月遮神色沉了几分,轻轻反问,“姑姑是想让我对着你行叩拜之礼,这怕是不符合礼数吧。”
裴晗闻言轻蔑地笑道,她不至于听不出张姑姑在找月遮的麻烦,“是啊,张姑姑,这叩拜之礼,可是只能对陛下的,对你是几个意思。”
张姑姑听到她们两个的话,放佛吓了一跳,急忙开口道,“裴小姐、月大小姐,你们俩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惶恐,只是陛下派老奴前来,老奴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月大小姐给其他小姐们做个示范。”
月遮心中嘲讽,传闻不是说张姑姑为人正直,性子刚烈,从不屈服于权贵,怎么,到她这还不一样了。
董暄佳还记得刚刚几人出言讽刺自己,她颇为不屑,撇了撇嘴角,说道,“是啊,月大小姐,我们可都没来过宫中,还得看你啊。”
季舒差点笑出了声,幸灾乐祸接着道,“你不能忘了吧,忘了就直说,可不能做错啊。”
张姑姑见她不动,戒尺拍在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