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友驾鹤西去,我却未能一送,真是毕生之遗憾啊。”风寂星感叹道。
木夫人浅浅一笑,道:“师兄有把握能炼制千毒散吗?我知道,以师兄之旷世奇才,一定可以炼制成功的。”
“如今药神卷就摆在眼前,做到也的确可以做到,就是需要消磨岁月罢了。”风寂星叹道:“你很急呢。”
“我能不急吗?”木夫人沉沉一叹,目光瞧着被湍急河水从上游冲下来的一根房梁般粗的香樟断树,道:“我是真怕紫薇府如今会对我下手。”
“既然害怕,那便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的岁月,不好过啊。”栖迟的声音在河岸边响起。
风寂星与木夫人转过身来,瞧着迎面走来的栖迟与蔺夫人。风寂星笑道:“我真好奇,你躲哪里去了?连一丝踪迹也探寻不到呢。”
“彼此,彼此。”栖迟笑道:“在黄泉岛上时,我曾见谢尘缘四处找寻药材,其中有几味药材,与药神卷上所记载炼制千毒散的药方有些相似哦。”
木夫人沉默不语。倒是风寂星道:“谢尘缘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再说了,如今情况,我们未必能占便宜。”
“若是好拿,还能叫千毒散吗?”栖迟问道。
风寂星半阖着凤眸,将目光落在岸边一丛丛茂盛野草之上。
朝开暮落花山,庭院之中,石桌旁边,谢尘缘手中拿着一本崭新的书,笑道:“我已将所有流程手法背得滚瓜烂熟,而且为防有别的事,也都一一做了笔记,如今终于可以开始炼制千毒散了。”
西陵鸣鹤接过谢尘缘递来的新书翻看几页后笑道:“我也不懂这些,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会在旁,不让你受到干扰。”
“好,多谢燕叔叔。”谢尘缘接过书来,问道:“我看燕叔叔似有什么事,是什么为难的事让燕叔叔这样犹豫呢?”
“啊?”西陵鸣鹤低头沉默,目光落在褐色茶水荡出的一圈圈细小涟漪之上,刚要说话,谢尘缘却已经笑道:“燕叔叔是想要一粒千毒散吧!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西陵鸣鹤被他将话说出,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道:“那多谢。”
桂花山庄十里外的无人小路上,林遥抱着刀正往前走。她不确定此次去是否还会扑个空,但,她瞧见敲门的花枕雪后无声一叹,转身就要逃走,不想花枕雪却叫住她,追上来道:“你知道奚乐去哪里了吗?她生日那天我来就不见人,而且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依旧不曾回来,她会不会出事了?”
林遥被拦也只好停步,心中烦躁,摇头道:“没事,她跟风寂星在一块,不会出事的。不过我也来找过她几次,的确没人。”
“这……不太好吧?”花枕雪语气有些犹豫,悄悄瞥了林遥一眼,又笑道:“可能刚好出门了吧!”
林遥一想到奚乐跟风寂星总是混在一起心中就烦躁不安,可偏生她又能做什么呢?那日在山庄内她说得话,她不信风寂星听不懂,可偏偏风寂星就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她该如何是好?强行戳破窗户纸吗?如此,奚乐会难堪吧?又瞧见眼前的人,心中更是烦,仿佛一只蚂蚁钻进衣领满后背爬,浑身不舒服却又抓不住。
“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我来的时候就不见人了,都这么久了。”花枕雪叹息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个枣木盒子递给她,笑道:“还有几个月就是你二十三岁的生日了,送你。”
“啊?”林遥看那木盒子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条毒蛇,又或一只毒蝎子,害怕地后退一步。
可花枕雪抓住她左手,强行将木盒子塞她手中,笑道:“是貔貅哦,我跟你说,貔貅可以招财进宝,还能镇宅辟邪呢,你戴上,以后一定财源滚滚来,我说真的。”
林遥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极了在街道边摆摊的算命先生,一脸认真说着你印堂发黑大凶之兆,忍不住笑出声,道:“不用了,我、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呢。”
“啊?不用啊,我不用,我什么都有。”花枕雪语气一虚,目中失落之色一闪而过,随之又如常道。
林遥瞧着手中枣木盒子,许久道:“那、既然奚乐还未归家,那我先走了。”她不想见花枕雪,花枕雪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林遥一口气跑出百里远,心中却仍旧觉得还不够远,一路背向桂花山庄前行,穿过荒山野岭,直到金乌西坠,天地只剩漆黑,她才终于疲惫地停下脚步,随意坐在茂盛野草之上,瞧着黑夜中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峰和眼前连绵起伏的山坡,夜风吹得山坡上野草低头摇晃,仿若水中无根浮萍。
她不想见花枕雪,甚至不愿意想他,两人从当年绿水山庄废墟前分别后已不再有交集。若非阮芷柔为光明正大铲除花枕雪而谣传宝藏钥匙之事,她如今仍在长安故地。
只如此一来,她又如何才能知晓父母尸骨竟然在后山千仞断崖之下呢?如何能知,她与父母比邻而居呢?
“哎——”林遥沉沉叹息。最终认为阮芷柔谣传的宝藏钥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