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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难以摆脱的羞辱历经时间的冲洗后或许都会淡去,后来媛媛还算顺利的考上了北城大学,成了漫淑唯一一个进入国内顶尖学府的大学生。

她本科读的是新闻,研究生读的是国际新闻,媛媛时常在老师的教学视频里看到何执安,男人西装革履、不苟言笑地站在发言台上,谈论的是国际形势、民生政治。

每到此时,媛媛就会觉得当初办公室里的自己过于年少轻狂。

她扬言要走他走过的路,拿他得过的奖,却发现所追逐的是个自己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望其项背的人。

要成为何执安,不仅需有足够的智慧与努力,还需强大的背景和广阔的见识。媛媛追一个梦多年,在毕业的时候终于承认,有些梦注定是痴人说梦。

她选择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按部就班的生活。

从没想过重逢。

媛媛在国内最好的电视台做记者,台里器重她,让她负责一档访谈节目。那天她正与当期的访谈嘉宾在咖啡店交谈,由于对方是一位腿脚不便的老人,所以媛媛独自去收银台端咖啡结账。

黑色高跟鞋踩在咖啡店深色的地砖上,脚步快却有条不紊的朝前走,直到她踩到一双男士皮鞋。

许多年前的那个春日,少女也曾穿着刷得泛白的运动鞋在转角处不小心踩到一双昂贵的球鞋。

那时她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是执安扶了她一把,媛媛连声道歉,心中却在想,她被父亲推倒那么多次,要是那时也有人能这般珍重温柔地扶她一把该有多好。

咖啡洒在对方的鞋子上,媛媛赶忙掏出纸巾弯腰为对方擦拭,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媛媛。”

不必抬头她也知道是谁,从小到大只有执安用如此轻柔的语气叫她的名字。

四目相对,从前的少年成长为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他接过媛媛手中捧着的两杯咖啡,问她:“有空吗?一起吃顿饭。”

成年人的一切起点都可以从一顿饭开始。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似乎总是天然带着一层消散不去的浑浊,他们之间,再没有从前那样的春日和诗。

后来他们吃了好多顿饭,聊过无数个话题,可大概就从那日咖啡店中,高跟鞋踩在男士皮鞋上的一秒开始,这场重逢便不再高义薄云,她与执安,大概也要落俗。

听闻他的身边曾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像是五彩斑斓的蝴蝶飞在凉薄的秋天,而他这片秋天毫不走心的俯视一切风景,从未留下任何一只。

“执安,你变了好多。”

媛媛的指尖落在他的眉骨,无人能理解,执安于自己而言,不仅是朝生暮死的爱情,还是她暴烈人生中的一轮皎月。

爱情可以只争朝夕,月亮却必须永存。

否则,媛媛害怕自己会失去与命运反抗的意志。

“但喜欢你这件事,从未变过。”

他的情话落在耳边,媛媛被逗得发笑,就在他的吻快要落下时,媛媛的笑收敛了。

她躲开了那个吻,面无表情的和他说:“执安,不久前,我见了你的父亲。”

“然后呢?”

“他说,希望我懂事一点。”

“怎么懂事?”

她反倒轻轻一笑,吻了一下他的唇:“离开你咯。”

媛媛从很久之前就明白,自己的人生在死亡的黎明来临之前,将是漆黑的永夜。

这条寂静无声的道路,只能一个人走——不拖累爱人、不祸及子女的最好做法,是不曾拥有。

她其实完全不在意执安的父亲对自己是否满意,程媛媛永远勇于追寻欲望,任何困难都不会被她放在眼里,但很可惜,她的沉疴痼疾不仅是出生贫寒。

就像自己曾埋怨过父母一样,媛媛不愿以后也变成被埋怨的那一个,更不愿让如今美好的爱情按照自己预料的那种方式变得面目全非。

在媛媛说完“离开你”这句话后,执安握住她的手久久没有松开,他的眼睛一如多年前深邃好看,只是失掉了几分柔和。

“媛媛,你是不是至今从未有一秒的冲动,觉得爱会永恒?”

媛媛非常用力试图挣脱执安的手,可只是无果,半晌,她叹了口气:“执安,我们是成年人,权衡利弊并非什么丑恶的事情,与其去相信注定虚无的爱情,不如接受眼前的利益。”

男人松开她的手,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媛媛从包里翻出多年前他寄给她的银行卡,放在一旁的木桌上,“钱我已经连本带利的补齐,你父亲虽然说话难听,但开出的条件确实令我无法拒绝。”

执安勾勾嘴角,显然一眼看出她的把戏:“冰雪聪明的程媛媛会只在乎这点蝇头小利?你应该找高明些的理由。”

“是吧,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很烂,”媛媛笑,被拆穿也并不羞恼,“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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