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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和何执安越发相熟,那段时间放学,媛媛总是去找何执安,坐在他的办公桌旁做作业、看书,何执安则是备第二天的课,或者看一看杂书。

他没问过媛媛放学为什么不回家,只是每天在她回家的时候陪她走上一程。

何执安毕竟还只是个大四的学生,所以媛媛对他不会像对学校老师那样拘束,加上何执安性格好,待人接物就像那天的演讲一样温和有度,媛媛时常愿意向他吐露从未吐露过的心声。

做作业的空隙,媛媛时常会抬头偷偷看一看他,然后用铅笔在课本旁绘出他的头像。何执安的眉头浓重,眼窝深邃,眼睛虽不是那种大双眼皮,却看谁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他个子高,背却挺拔,站立都像一棵树。

他是漫淑从未有过的那类男生,年少阳光却不幼稚鲁莽,幽默风趣却绝不低俗。

“执安,你是不是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男生从书本中抬头,眉头一挑,也逗她:“媛媛,你是不是也很招男孩子喜欢?”

春日晚风从大开的窗吹进来,将课本吹翻了页,露出她一笔一笔绘出的画像。

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画像上。

若是其他女生,那么此刻大概是个尴尬无比的时刻,脸红心跳都是正常现象,可她是程媛媛,那个总是把目的和欲望写在脸上的程媛媛。

“执安,最近有很多人说我喜欢你。”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个小像。

“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喜欢说这类闲话。”他的目光又移回到未看完的那本小说。

媛媛却没有低头继续学习,而是继续望着何执安。

她向来是个果敢无畏的勇士。

“我的确很喜欢你。”

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接说出心中所想,何执安愣了一瞬。晚风仍一阵一阵的吹过来,将女孩子额前的碎发吹乱,在他还未想出如何回答她时,女孩又说——

“我喜欢你,但我目前不会想要得到你。”

以后说不准。

媛媛捧着下巴,目光真挚,且带着难得的一丝天真。

那一刻的程媛媛是可爱的。

何执安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还没去过你的城市、没考上你的大学、没读过你读的书、没得到你获得过的奖,在那之前,执安,你只是我的指南针、我的北方。”

“那抵达北方之后呢?还喜欢我吗?”

何执安是带着一种逗小孩的语气问的,即便知道她是一个比常人成熟通透的女生,可她在说“喜欢”两字时的神态实在过于圣洁,他大概是觉得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才会拥有这种清纯至极的喜欢。

女孩子的铅笔在指尖打转,媛媛将书本上由于摩擦而有些糊掉的眉眼又描了一遍。

然后笑了一下,答道:“我不知道。”

喜欢与爱是这世界最虚无缥缈的事情,就算当时那一刻会觉得永恒,但岁月是一个太过有力的粉碎机。

就像当初的父亲母亲,信奉真爱,不顾一切走到一起,可那又怎样?如今人到中年,两看相厌,所谓爱情早已在残酷的生活中消耗殆尽。

所以面对何执安的问题,媛媛是真的不知道。

他放下手中的书:“爱就算不能永恒,但你也起码要有一秒觉得它能永恒。”

“怎么说?”

“你觉得它能永恒,它才能有永恒的可能。”

连这种冲动都没有的喜欢,还是真的喜欢吗?

媛媛沉默思考,想不出答案,同时也没想到,自己初次脱口而出的告白,是以怀疑自己为结局。

令她哭笑不得。

千梦到学校来找媛媛的时候天还没黑,媛媛背完了最后一个单词,正准备做数学题。

“姐,爸又喝醉了,在门口闹不肯回家去。”千梦几乎是喊出来,她是跑着来的,此刻喘个不停,全没注意办公室里还有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媛媛望向何执安,她总是希望与执安之间的关系不要被别的任何事烦扰,她珍惜这段情谊,不仅仅出于小女生情窦初开的悸动,更源于这是她人生中少有的桃花源一般不掺杂质的情感。

她不愿暴露自己的任何不堪。

可是执安关切地注视她:“媛媛,你快回去吧。”

媛媛已记不清当时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记得自己麻木地点了点头就跑回去了,连落了东西都没意识到。

夜幕昏沉,酒瓶碎落在家门口那棵梧桐树下,醉汉歪斜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媛媛与千梦站在不远处观望。

书本上说父亲母亲给予儿女生命,是至高无上的恩情,可有时候媛媛盯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却总有一种离经叛道的恨意。

父亲暴戾,喜欢把所有不如意用酒精与拳头发泄,她们恨他有时是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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