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开看看吗?”弗雷德说。
“好,”埃莉诺扣在桌子边缘的指尖已经泛白了,有些语无伦次地,“谢谢你,弗雷德!……特别特别谢谢你。”
她急需韦斯莱巧舌如簧和搞热气氛的超能力。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愿意拿自己的一秒冷场天赋魔法做交换。
克兰多尔颇有自知之明地适时放弃挣扎,把手伸向礼物小盒。弗雷德或许并不需要她的言语感谢。他注视着对方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奇妙地感到被充满了气体膨胀起来。
在碰到缎带的前一秒,埃莉诺又缩回了手。
“呃……以防万一,我是说,”她决定还是先问一句,“里面应该不是会弹出来给我一拳的东西吧……?”她真的觉得很有可能!但说不定会具备一些神奇的功效,比如锤到人大声痛呼时往嘴里喷福灵剂,然后被韦斯莱称之为“幸运的一拳”。不过看到男巫震惊的神情,她默默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埃莉诺:“噢,抱歉。”
弗雷德一句“你在开玩笑吗”被她堵在嗓子里,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冰淇淋,面部有霎时的扭曲。
克兰多尔垂着头摆弄着包装,耳边有一撮毛茸茸的碎发散落下来,耷拉在肩上。略微向内拢的线条往下冒出两座小白桥,火焰绕过小丘,在弧度后惊人地收束成一把又绽开,顺着座椅披落。这身麻瓜样式的红裙显得她愈发白皙玲珑,即使是在巫师来来往往的对角巷,也像一个令人惊叹的魔法。她和红色很相配。弗雷德扭头看向橱窗,脏器为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隐秘地鼓噪起来,让他想给自己一耳光。这算什么?
埃莉诺把东西拿在手里时,惊奇地发现外包装上仍保有玫瑰花瓣的暗纹。里面似乎是细长一小段什么东西,隐约透出甜香。但又不太像花?或许是巧克力之类的。好在韦斯莱似乎并不觉得等待的时间过长。她从猜测中回到现实,心虚地偷瞄他一眼,摸出魔杖轻敲两下小盒。
一个冰蓝色的柱体躺在掌心。埃莉诺点点包装纸,将按折痕叠好的小纸片塞回兜里,握住它细细端详起来。这是一个正六棱柱,被一圈淡金色的亮纹分割成上小下大两部分,若隐若现的花藤缠绕在柱体表面。埃莉诺试探着转动无果,稍稍用力一拔——
脚下突然传来微弱的爆炸声。她吓了一跳,不安地把脚往回缩:“弗雷德?”
“噢,抱歉。”弗雷德从桌面下方直起身子,他的头发看上去乱了些,“遇到了点小麻烦。”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揣进了兜里。
“嗷!”乔治前后单脚跳了几下,“对不起——实在抱歉。”他对冲他怒目而视的中年巫师弯腰致意,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你上哪去了?”李·乔丹问。
“没哪。”乔治龇牙咧嘴地捂着右耳,“今天可真挤啊。”他早就说伸缩耳该安个反防监听措施!
埃莉诺决定不多问,她躲过即将交汇的目光,再次看向手里的东西,这是……
“我的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口红?”
虽然她一直知道双胞胎很有经商头脑,但她一直以为他们主攻饮食或节庆产品——热闹传统且适合恶作剧的产业。但这是美妆!埃莉诺睁大了眼睛,用魔杖怎么戳底部也没戳出试色效果后,翻过手往腕上涂,却没抹出一点痕迹。她呆呆地又划拉了几下,抬头看向对面,发现韦斯莱也一脸懵。
“呃……所以,”埃莉诺觉得自己的脸要烫伤了。还有更糟糕的事,冰淇淋毫无预兆耷拉了半个弯下来!她着急忙慌地张嘴去接,被糊了半脸,“这不是口红吗?”
“是的,”弗雷德贴心地接过她手里的冰淇淋筒,递过去一张纸巾,说老实话他更乐意代劳,“显然它的名字让人产生了一些误解不是吗?”
“所以这真是你们自己做的!”埃莉诺更惊奇了,“好厉害!”
弗雷德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包揽所有功劳的冲动。对不住了,兄弟。他在心里毫无愧疚感地向乔治道歉。为了R-things,brother只会剩下bother……说实在的,如果献祭的是小罗恩倒也未尝不可 。
“我们加了点东西,”他伸出食指在口红上方转了几圈,“让它只能在嘴唇上显色。但我猜姑娘们会想先看看效果?”
埃莉诺磕巴了一下:“呃,对的。如果直接上嘴的话,颜色不合适会很麻烦。”
她简直比幽灵还要透明。弗雷德愉悦又上瘾,几近绝望。从焦糖色眼睛里倾泻出的情绪将他吞吃下肚——像每一罐蜂蜜对待不知死活飞来的苍蝇。坦坦荡荡的敬佩、短暂的沉迷、回神后的羞恼……这场侦探游戏只会以加剧他的迷恋告终,弗雷德对这一点相当明确,以至于微妙地生出了妒意。
“我想它还有不少改进的空间。”他冲埃莉诺眨眨眼,“或许克兰多尔小姐愿意提供一些试用反馈?”
埃莉诺:“噢!当然,乐意至极。”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她竭力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