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脚冰凉眼神茫然,像是一个外来者打量着眼前破败的茅草屋。
她扶着脑袋慢慢撑坐起来,与炕沿前的一个大约四十来岁嘴下有颗媒婆痣的陌生大婶对上视线,她正欲要开口却被眼前人抢先热络地搭上手急切地问道,
“你这会儿还觉得头疼不,村头孟老汉刚来看过了说得赶明儿才能醒呢,没想着今儿个就醒了。哎呀,虞娘子,得亏你福大命大啊,那两个小白眼狼竟是那么个心毒的,胆子大的心狠到竟敢来杀人了!”
虞晚乔听得一头雾水,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醒来在这儿,她只记得出差搭乘的飞机突然起火,巨大的火焰瞬间把机舱吞噬蚕食殆尽,身上被火舌舔舐着那极致的灼烧痛感,以及最后只剩麻木。
等到再次醒来就到了这个像是横店古偶拍摄的地方,眼前的大婶也很是奇怪,一身古代样式的粗麻布衣。
她只觉得头昏脑胀,不属于她的记忆一帧帧走马观灯般从眼前闪过,那人像她却又不是她,这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怕是穿越了!
原主和她同名,是个好吃懒做的二婚女人,再嫁嫁给肺痨病的老实人陈大,也就是两兄妹的亲爹。原主向来看不顺眼那两兄妹,天天让还不到十岁的两人进山采药换钱,就这样还总骂俩人不干活吃干饭,只觉得他俩是拖油瓶。
陈大木讷好抽大烟早早染上了肺痨病,他虽是他们的父亲,却也不管他们,从不过问孩子们受苦与否,也是个失责的父亲,这年隆冬更是进了山林就再没出来。
陈大一死,家里也就只剩下虞晚乔和两个孩子,原主这个后妈又怎么会想养这两个孩子,自然是想把他俩卖给人伢子既轻快还能拿个卖身钱。
“程婆婆,我家那两个孩子呢,跑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吗?”虞晚乔不仅有着原主的记忆,刚才更是预见了未来。
在未来,陈家兄妹两个,一个功成名就成了刑部尚书,一个成了历史上首个女宰相,至于他们两个成名之后第一个惩治的恶人就是她这个曾经把他们卖了的恶毒后母,她的惨死状便可想而知。
程婆婆宽慰道:“虞娘子啊,我知道恁心善,可这后母终究还是后母,这白眼狼是养不熟的。哎,我刚才来的时候先去了趟衙门,已经替恁报了官了,这俩小崽子跑不了多远,没两天就得被抓回来。”
虞晚乔一听她这话,心惊胆战地挣扎这要起身下床,直嚷道,“我不报官!衙门在哪儿,我去撤案,去撤案!”
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怪不得陈家兄妹心中最恨的就是原主这个后母呢,原主自己作死没关系,但她不想死啊!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她虽然穿越前未婚未育自由自在,但在这乱世也愿意当妈养两个毫无血缘的孩子,哪怕是后母!
两个龙傲天,她可惹不起!
程婆婆尴尬地迎合着:“原就是一家人,闹得这么难堪也是叫人看笑话去了,那俩孩子还不懂他们母亲的苦心,这么晚了也不回家的,多叫大人担心啊……”
“只是……”程婆婆话音一转,脸上讪讪地笑意遮掩不下,“只是这俩孩子太过顽劣了些,虞娘子你未曾生养过年轻的嘞,我……”
铺垫了这许多,程婆婆清了清嗓说明了来意,“我也是不忍虞娘子受苦啊,这俩孩子还是趁早打发了好。出了这样的事,可见这俩孩子不服管教叛逆的很,这价钱上……可就不能算那么高了哈。”
虞晚乔大喊:“你说什么?!”你这人伢子是想害我啊!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是想害得我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嘛!
“你先别气,这价钱上定不会让你亏的啊。”程婆婆忙站起身退了半步摆摆手,眸色一转换了迂回些的思路轻言细语地佯装劝慰道,“你之前不也说恨透了这俩拖油瓶子嘛,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虞晚乔听明白了这老婆子的心思,她心中冷呵不屑,沉声威胁道,“程婆婆,你这些年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心里总是有数的吧,若是不想去官衙那里惹麻烦,就趁早打消卖了我这俩孩子的念头!”
程婆婆再不装了继而面露狠厉之色,索性指着虞晚乔的鼻子开骂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克夫败坏家门的贱女人,呸,我就是想着你要卖你家那俩孩子的情分上才救了你,不然我就是救条狗也不会扶你一下!还请孟老汉来给你治病我真是闲的!”
她说罢就要离开,又许是不甘心不服气在作祟,转过身来就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尖酸刻薄地故意嘲讽道。
“我倒是忘了,你家那痨病鬼陈大人虽死了可是还欠着我账上足足十两钱呢,这钱,三日内你必须给还上,不然到官爷那里惹麻烦的可就该是你了!”
程婆子心里早早就盘算好了,这钱若是她还不上自然是要吃官司的,就凭着她那点本事指定得走一遭牢狱,两孩子也就成了无人教养的野崽子,到时候不就全凭她说了算的嘛。
虞晚乔没算到有这么一遭,心中不免咒骂两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