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逼近,她顾不得受伤拾捡起些半湿半干的柴将人“就地埋葬”了。
“最后一锨土”刚刚埋平她正欲转身走之时,却被一柄鞭子缠上脚踝扯倒在地身子滑过雪地,她双手抓地挣扎着欲要起身却被眼前一双靴子挡住了去路。
虞晚乔自知惹了大麻烦,缓缓仰头去看,却见那人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肩头,语气中尽显嫌弃之意,“你是前面村里的妇人?深夜来这林字做什么事,可在林中见过一个身量约八尺的男人逃了去?”
“官爷,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她装疯卖傻地涕泗横流哭嚷着委屈,“那贼人搜遍了奴家身上的钱财又向村南方向逃去了。”
“听到了没有,派人去找!”男人扬声呵斥着手下,他许是看着眼下女人没什么脑子造不了假就全盘听信了,临走还丢在雪地几两碎银子,“赏你的。”
虞晚乔没想到这群人全是些庸才,只是装了下可怜便将他们全糊弄了过去。
她小心地拾起遗落在雪地上的几两碎银,仔细数了数约莫有个二两便忙揣进怀里去了。
待众人离开,虞晚乔看在二两银钱的份上将那个男人又刨了出来,伸手探了探鼻息,总算松了一口气幸而他还活着。
——
鬼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将那个男人从山上背下来的,看似身子单薄竟不想脱了衣浑身的腱子肉,这身体构造实在是离谱的很。
离家数日的俩孩子也毫无音讯,她欲去寻找却毫无头绪只得最终作罢。
念及三日期限已经过了半晌一夜,她得尽快再想办法了。既然山上竹林用不了,那城里想必总归是有竹编铺子做工的地方。
说干就干,虞晚乔将昏迷中的男人用麻绳捆起,揣上口粮就换了银钱拿了几个铜板去村头借了只毛驴上了路,待赶到城里已经到了上午,她口干舌燥又饥又渴,嚼了几口冰凉的干粮就去寻摸着找工去了。
从前她只是在古画集上看到过这样繁华的古代商业街景象,但到底不如身临其境来得真切震撼,雕梁画栋的阁楼画舫冒着冬雪泛游在宽阔广袤的护城河河道上,桥边垂柳银装素裹无声地送别着青城古镇的亲友们。
今日并非是会集的日子,永宁街上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分的景象,虞晚乔自知她没时间来游玩,得先去逛上一遭有没有竹编铺子之类的营生。
幸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街角最不起眼的一处地方她瞧见了一家“竹编木雕”的店铺,虽破败窄仄有些冷清,但到底是她最后的稻草了。
她叩门而进,店里许是很久没人光顾了连柜台上都落了一层的灰,只有拨算算盘珠子的哑闷声,店里的一切事物都散发出死气沉沉的气息。
“掌柜。”
年近半百的老掌柜迟疑地抬头,有些茫然地望向眼前的女子,待反应过来才问道,“姑娘是张老板让前来送账簿的吗?”
虞晚乔直接表明来意:“不是,我是来找掌柜商量事的。”
“我与姑娘素不相识,可是旁人介绍来的?”掌柜苍白的胡须微微颤了颤,
他笑言道,“姑娘请坐,铺子生意不好没有茶水款待了,招待不周还望姑娘不要嫌弃。姑娘店里是有多少账簿需要核对……”
“堂堂掌柜还接私活啊,是帮人算账?”她大抵猜到了些,“铺子营生不好?我瞧店里也没雇人想必应该是了。”
掌柜也没想瞒着苦笑,“姑娘猜得不错,我这铺子最多也就撑到明年开春了,再往后就交不起店租了。”
她看出掌柜的苦楚,轻声问道:“掌柜可是舍不下这间铺子?
“自然是舍不下的,这间铺子本是父母亲临终前为我留下的,割舍不下却也无可奈何。”掌柜像是被人说开了心事怅惘若失道,“不知姑娘今日前来究竟为何事?”
虞晚乔双目炯炯有神,郑重道:“谈合作,我技术入股,掌柜只需为我提供原料即可,至于赚到的钱咱们平分。”
“姑娘雄心不小啊,姑娘竟有此奇才能让我这破败小店起死回生?”掌柜自是不大相信的,但仍是谦恭道,“姑娘若是能助我这小店再创往日辉煌,莫说平分,即便是您七我三也是愿意的。”
“掌柜对店情深意重,我定当不负您的厚望。”她见掌柜有这样大的合作诚意,索性当场下了军令状,“三日内必定让您先赚上一百两白银,半月有余五百两,待到一年过后顶让您日入斗金!”
掌柜只当她说的是玩笑话,打趣道,“日入斗金也不在话下,姑娘太狂妄了些吧。今日姑娘若是闲的来找老夫打趣来得,老夫本也闲来无事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方才说的并非是些虚妄言,也并非是存心来打趣掌柜的,一字一句,字字珠玑皆是真。”
掌柜见她认真严肃的神情不像有假,也随之郑重起来,“你此话当真?绝非是来戏弄老夫的?”
虞晚乔斩钉截铁道:“当真。”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