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几个纨绔哈哈大笑,不由分说就将她朝假山洞里拽,甚至捏她的脸:“公主的驸马若是对您有心,他当真将您当妻子的话,六王哪儿敢在男人堆里举荐您呢,哈哈哈……”
李桃姜气坏了,一巴掌扇在离她最近的纨绔脸上,提起裙子就跑:“孟翡!你给我出来!”
孟翡只觉几百个巴掌在扇他的脸,纨绔对公主的每一分不敬,都痛得他心如刀绞,他一拳打在纨绔脸上,可他碰不到梦中的任何,踉跄倒地,狼狈地摔出墙外。
他赫然见自己就站在女眷游玩的花宴正门外,满脸不耐地听人交谈,他与她之间,只隔了一道一尺之厚的墙。
那人问他:“孟殿下是在等公主?”
孟翡张了张嘴,却听梦中的他自己道:“也不知公主玩的哪一出,说好申时一刻来接她,过了半时辰她还不见人。”
那人指了个方向道:“或许是有事绊住了,我听闻御史家的女儿生了病,成婚在即不方便见外面的男大夫,公主又通药理,殿下不如问问田御史家的人,就在那边。”
孟翡看到他自己一努嘴,送走那人后依旧在原地,哪怕田御史家的车子就在百米外,他看到了,却连遣车夫过去问一问的吩咐也没有。
马夫竖起耳朵听了良久,不确定道:“姑爷,奴才好像听到公主喊您呢,好像很着急。”
他毫不在意地哼了句:“她一个公主有什么急事,当女皇上批奏折?”
远处有几位扮做士子的部下向他比划情报,孟翡耐心耗尽,直接道:“那你接她回府,她若问我为何不如约,你告诉公主她自己也迟了,臣没听公主吩咐迟了也得等她。”
马夫还没敢接话,他已经甩袖离开。
……
当晚公主回来时,天已经黑透。
孟翡随她急躁的脚步去他常住的园子,汗颜地发现自己躺在藤椅上,正惬意地隔水听昆曲儿。
公主一脚踢翻他身边的水果茶几,指着他怒吼:“窝囊废,我在外边被人羞辱,你一点做夫君的作用都没有!”
听曲儿的好兴致被人打断,孟翡看到他自己一闪而过不耐,咬了口冰过的甜瓜,径直回屋躺下了。
孟翡:“……”
公主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哆嗦着说不出话。
孟翡脸皮滚烫,此刻只想替公主给穿鞋上床的自己来两巴掌。
当公主再一次怒吼:“窝囊废!”
他叼着瓜皮反驳,要她认清事实:“我是战败国的质子,当然窝囊废。”
他顶嘴后,公主却平静下来,孟翡以为他不生气了,谁知下一瞬,公主提起厨房杀牲口的大砍刀朝他劈过去:“狗东西,你去死!”
孟翡看着他自己被公主追得满院逃窜,踢翻了名贵的昙花,新移栽的君子兰被踩成浆糊,孟翡眼睁睁看着他自己被公主追得走投无路,一急之下跳了湖。
满院丫鬟指着他笑,连撑杆捞他的小厮憋笑憋得脸都发紫,公主却没有笑话他,她独自隐在黑暗里,转过身悄悄拭泪。
平生第一次,孟翡当真觉得自己实在……
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