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实的。
她甚至能随口就说出一些甜腻的话。
不仅疯了,而且还傻。他的印记分明只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设,她却也毫无戒备之心。
看起来对他如此热情关心,可云瞻异摸着心口感受了一下,从她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对他的感情。
云瞻异垂眸,呵,还是个骗子。
他手指轻弹,将人送出殿外。
大殿里空荡荡,又安静下来了。
熟悉的孤独如影随形,云瞻异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他就该这样生活。
然而不过片刻,他便不由自主搓出一团红光,红光伸展逐渐显出动态的画面,而这画面所追随的人正是任枉凝。
*
任枉凝正在吭哧吭哧地划船。
魔尊口中说的小船,真不是一般的大,和任枉凝印象中的公园里的那些小船根本不同。
不仅如此,船上摆设精致,大多用玉制成,导致这小船还十分地重。
任枉凝找不到像样的船篙,只能捡一块还有些像样的木板作为划船的工具,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
任枉凝相信,这船主要还是靠水流带走的,她的作用并不大。
任枉凝满头大汗,回头看,已经看不到岸边了,但令人绝望的是,往前看也看不到岸。
也许,她和这艘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小船一起被黑水河的河水推到不知何处去了。
她放下木板,决定休息一会。
就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这艘小船它!忽!然!自!己!动!了!
任枉凝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想起来了,这里是有灵力的修仙界!小船会自己动好像也很符合常理。
她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掌,说不定是这个身体不自觉用出了灵力激活了船上的什么机关?
可惜她没有记忆,暂时无从得知灵力该如何调用。
任枉凝开始靠着船舷发呆,也许她该趁着这次外出的机会找找使用灵力的法子,这里是修仙界,灵力使用应当不是什么秘密。
反正现在船不需要她动手划了,任枉凝向来是很懂得在工作间隙摸鱼休息的打工人,就这么一直发呆直到船只靠岸。
轻轻的身体摇晃提醒她终于到达。
任枉凝扶着船舷起身,下船后认真观察四周的环境,并且在岸边做好了记号。
在她看来,她还是要坐着这船回去的。
而且,她潜意识认为,解决这件无厘头的事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任枉凝按照光屏中给出的方位和地点,靠着一路问路和摸索终于抵达任务的目的地。
一个竹篱笆草草围起来的简陋农家小院,那竹篱笆只到她的膝盖那般高,可以轻松看见院内散养着五六只鸡,这些鸡个个都油光水滑,毛色光泽如绸缎一般,一看就知这户人家将这些鸡养得极好。
如果这样的鸡被人偷了吃了,任枉凝心想她大概也要和小偷掰扯掰扯。
但诅咒人家不得好死?不至于不至于。
虽然一抬腿就能跨过稀疏的竹篱,任枉凝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松散的木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院内的主屋门吱呀一开,一个瘦弱得形销骨立的男子走了出来。
见到他,任枉凝不由吓了一跳,只因他实在瘦得太可怕了,皮肤暗沉,头发杂乱打结只是随意挽了个发髻坠在脑后,整个人不修边幅,眼睛周围还有十分深沉的黑眼圈,两颊凹陷,嘴唇干裂,活脱脱饿了好几天熬夜好几天精力全被吸干的人干似的。
任枉凝咽了咽,硬着头皮开口:“你就是王卫吗?是你向魔……”
那人干形的男子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飞速冲到大门前,攥着她的胳膊就将任枉凝拉到了主屋内。
门发出哐地一声巨响,合上了。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营造了昏暗阴森的氛围。任枉凝不由自主地手心发汗,手背寒毛直立。
男子很快松开了她的手:“嘘——不能说。”声音粗糙如同磨砂。
任枉凝心领神会,应当是不能说魔尊。
于是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之后,男子开始在她周围绕着圈走,那刺骨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都剜了个遍。
男子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凑过来问:“您和那位是什么关系?”
一阵久久腌制的咸鱼臭味忽然袭击,任枉凝也被吓了一跳,往后挪了半步:“我是……他的新下属,专门为了解决你的问题来的。”
男子紧紧盯着她瞧了两秒,忽然对着她双膝扑通跪下。
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是膝盖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