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玄黑的衣角轻轻飘过。
*
意识清醒后,任枉凝翻身坐起,就发现自己原来又被放在了空旷大殿的地面中央。
她没死,也没有穿回去,但自己晕倒前是在殿外,而将她搬进屋里的人只有可能是魔尊。
任枉凝站起身,马上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变化,她现在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脚也不软了,头也不晕了,甚至全身暖洋洋的。
这种程度,绝非她睡一觉就能恢复的吧?
任枉凝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魔尊的本性不坏,帮他避免死亡结局大有可为!
“魔尊!”任枉凝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雀跃,她小跑着打开殿门,打算继续坚持不懈地找魔尊。
身后的殿内传来熟悉的低音:“何事?”
任枉凝十分诧异地回头,殿内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多出一扇巨大的屏风,横亘大殿,完完全全将大殿分隔成了不相往来的两部分。
而魔尊的声音就是从屏风的另一边传出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魔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任枉凝放下心中的疑惑,盘算着他不通人情世故,委婉的方式魔尊可能不能理解,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想通了关窍,打了遍腹稿,任枉凝直接单膝跪地抱拳,中气十足:“小女子愿留在魔尊身边,为魔尊效犬马之劳!”
殿中沉默许久。
任枉凝动了动僵直的脊背:“魔尊,你还在吗?”
“在。”对于这个问题,魔尊回答得极快。
任枉凝摸不着头脑,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这一遍更加重了决心的语气。
片刻后,一个诡异的红色光团从屏风的另一边飘出,径直飘入了她的额心之中。
任枉凝只感觉到额头一凉,她抬手一摸,什么都没摸到。
“魔尊,这是什么?”
屏风另一侧的人话音缓慢字字清晰:“印记。”
任枉凝马上反应过来,明晃晃地开心,要不是两手握拳抑制着恐怕就要手舞足蹈:“印记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魔尊的人了吗?”
魔尊忽然开始咳嗽。
任枉凝担忧:“魔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感冒了吗?”
魔尊似乎在深呼吸:“没事。”
任枉凝不由自主往屏风的方向走近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魔尊为何不愿见我?”
又一片沉默过后,任枉凝后知后觉尴尬起来:“呵呵呵,魔尊不愿说也没关系,魔尊需要我做什么?唱歌?讲故事?做菜我也可以,就是味道一般……”
“咳。”魔尊打断了她积极的自荐,“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给你了,岛上东南面有小船能带你出岛。”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
但任枉凝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一个人出岛吗?可是我想陪在魔尊身边。”
魔尊似乎有些气促:“这是考验。”
一说考验,任枉凝就懂了。
毕竟她还是新人,魔尊想要看看她的表现和能力也是有道理,想通了之后任枉凝就高高兴兴点头接下。
于是,一面透明的光屏又穿过屏风朝她飘来。
任枉凝叹为观止,小小惊叹了一下灵力法术的神奇,便开始专心阅读上面的内容。
幸好,这个世界使用的是她能看懂的繁体字,阅读起来没有障碍,只是这内容却十分无厘头。
“魔尊在上,恶人邻居偷了我院中的鸡宰杀吃了,愿他不得好死!喝水也被水噎死!魔尊保佑!落款:王卫”
任枉凝不能理解:“所以我要做什么?”
魔尊倒是指点了她一下:“只要让他不会再祈祷同样的事就完成了。”
祈祷?在任枉凝的认知里,这不是信徒对神提出请求和愿望时才会使用的词吗?
这个魔尊,好像不太一样?
任枉凝还没想明白,红光一闪,她就已经被魔尊用法术推到了门外。
这是催促她快去完成任务的意思吧?
*
云瞻异将人捡了回来,掏出几朵大补的药材化出精纯药力传输到她的身上。
云瞻异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反应过来时,都已经做完了。
他搬出积了灰的屏风,百无寂寥地坐着,灵力流转中,一道道亮着金光的类符浮现在他的灵力光团中。
金色总给人神圣的感觉,和他的赤红灵力却又有种异样的和谐。
他垂眸看向光团,指尖随意波动着,那些类符就一张张划走,而做着这动作的人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似乎也很无聊。
但那个叫任枉凝的女子醒了,一醒来就叫他的尊号,看起来想要追随他的念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