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白川摇了摇手,”不可,我们不能沾着混事,替我传信进宫。”
长焕讶然,“您要通知娘娘?”平常这般事公子是不会惊动宫中那位的。
叶白川却笑了,“你以为我是为了周刑还是贺荀吗?”
——
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屋外一片萧条之色,林啸从屋外打了半桶水回来,起上了炉子,看着那炉子滋滋响,他就拿了个凳子,坐在一旁默默盯着炉子。
屋里人时不时叫喊两声,他只当没听见,望着屋外的雪,他愣了愣神,五年前,他与父母在轿外游玩,却遇山匪掠财,父母皆被杀,他侥幸被程风所救,程风是个好人,身手也好,抓住了山匪,还收留了他。
他的师父是府署的衙役,教了他许多本领,后来自己也跟着师父,虽不及程风学了多年,但武艺也算渐长,后来师父去世,他也被程风推举进了府署,知府大人见他腿脚也快,又听话便一口答应了。
明明他们都为知府做事,可是程风背叛了知府大人,还与——还与平日的同僚刀剑相向,他看着手掌,指甲上还带着没有洗去的血迹,他眸中有些黯然,那些刺客虽然都蒙着面,但他知道,他手刃的是那些他熟悉的人。
“林啸。”
林啸抬头,收了收失神的双目,恭敬地起身,“公主。”
“程风如何了?”
“他在里屋,公主可以进去看看。”
虞枝意颔首,刚要进去回过身又道,“你呢?你受伤了吗?”
林啸垂眉摇了摇头。
虞枝意瞥了他一眼,示意般地点点头,便匆匆进去了。
他站在原地听见程风起身,喊,“林啸,水烧好了吗?给公主倒点热水。”
水壶还在嘶嘶地喊着,热气才刚冒出一点。
程风半躺着床上,“实在是失礼了,不想竟然还受伤了,实在无颜见公主。”
虞枝意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事,你休息好最是重要,也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程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虞枝意抿了抿唇道,“你们与对方交手,可有什么头绪?我听驸马说,对方似乎并不是山匪之类的,而是另有目的?”
他愣了愣神,眼神有些涣散,耳中却那是那句,“我们奉知府大人之命,来杀驸马,你们不要阻拦,他一个人杀不了我们这么多人的。”
明知对方逗是平日最熟悉之人,却还是在对方偷袭贺荀时明明可以一刀刺下去阻止他,却心软选择了挡下了那刀。
见他半晌未说话,只得又提醒道,“程风,你可想起了什么?”
他抬眸望向虞枝意,半晌后,“也许是周大人。”
虞枝意急切道,“为何?”
他垂眸,脸色有些发白,”因为刺客有些人我识得,是我——平日在府署的同僚。”说罢他又抬起头,“公主,他们,他们都只是听了周大人的话,他们不得不这样,不然——不然家中就没有粮食——”他的声音却越来越低,“他们,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听到了是周刑,虽意料之中也有些惊讶,不曾想这一世的周刑竟如此心急,他本该是个城府深沉的老狐狸,怎么会这般轻易就露了马脚,甚至做出派人去刺杀这等事,前世他对虞知凌可不是这样。
难不成,他觉得自己与贺荀不算什么,懒得谋算,干脆行此险招,与其拖着不如早解决,便无后顾之忧?
虞枝意冷笑一声,她道,“你可愿作证?”
程风犹豫了片刻,重重道,“属下愿意。”
“公主,有小厮来传,说请您回府署,有要事。”林啸站在门外,不咸不淡地开口。
“知道了,”她又安抚程风道,“此事明日再说,今日天色也晚了,本宫先回府署。”
“恭送公主。”
待她上了轿,心中却有些不安,还是派些人去守着程风好些。
到了府署门口,正欲下车,只见门口的衙役上前,“天色渐晚,公主可是刚传话之事而来。”
“不错,可是府署出了什么事?”
那衙役有些歉意,赔笑道,“倒也没有什么事,知府大人说今日太晚,明日再与您商议。”
虞枝意皱了皱眉,不知这周刑在玩什么名堂,但也不好发作,等明日也正好叫来程风与其对峙,于是有些回了轿中,“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