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拿不定陆缙现在是个什么心思,说是对自己有恩怨,可看着只是有些冷冷淡淡的样子,可若说是对她不怨吧,又不怎么搭理她。
陆缙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开口:“夜已深,不睡觉还站着干什么?”
谢樱干巴巴应道:“哦。”
她去吹灭蜡烛,抹黑放下了床幔,小心翼翼的跨过他的腿躺下。
她成婚的日子选在新月之时,只能看见一点点月牙,窗外却十分明亮,光亮从窗前漫入,床幔之上也散着浅浅的光芒,影影绰绰,光影朦胧。
陆缙就躺在她身边,沉稳绵长的呼吸表示他已经睡着了。
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
谢樱这么想着,伴随着陆缙均匀的呼吸声渐渐睡了过去。
……
陆缙很忙,忙到连新婚假都没有,白日里几乎看不见他的人,有时候晚上还不一定回来,好在他不回来的时候,也会着人回来告知她一声,不会叫她白等。
他这个态度就惹得袁氏经常犯嘀咕。
本来袁氏就对撮合二人最为上心,本着知己知彼的念头,袁氏对陆缙的事尤为关注,可陆缙时常不回来,说是冷落吧,他还知道派人回来告知行踪,可说他上心吧,偏偏他又不着家,白日里很少能看见,回来的时候时常都是夜半时分。
谢樱还没进入状态,仿佛在看别人的戏一般置身事外,把袁氏这种境况统一称为攻略找不到对象型,导致袁氏时常看着她唉声叹气。
陆缙时常不归家,她这个陆家新妇跟以前一样也没什么区别,除了不能省略的晨昏定省,每日要早起给沈夫人请安外,便整日无所事事,沈夫人也不可能把陆家的事交给她打理,只能待在房里看看书来打发时间。
陆家上下都知道自家郎君自成婚后,时常忙于政事不常归家,下人们会根据主人的态度来见人下菜碟,一贯都是如此,谢樱成婚之后便独守空房,下人们便传的有声有色,新妇很是不得郎君欢喜,平日里便对她多有敷衍,但碍于谢氏的权势,又不敢怠慢了她,只要没让身边的人受了委屈,谢樱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也不是她自己心里犯膈应。
昨日陆缙又没回来,对谢樱影响倒是不大,她梳妆完毕,早早的去了沈夫人的屋外候着,等待沈夫人召她进去。
她安安静静的在沈夫人屋外等了好一会儿,沈夫人身边常伺候的仆妇许氏这才绷着脸出来引她进去,谢樱便跟着进去了。
沈夫人看着精神有些不济,往常见她都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今日身边却围了几个软靠,斜着身子倚靠在一旁,一手还揉着额头,仿佛很是难受,脸色不太好看。
谢樱进去之后如平常一样向她行礼问安,沈夫人也没睁开眼睛,只语气很不好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
祖母不舒服表现的如此明显,谢樱也不好视而不见,关切问道:“祖母可是身体不适?不若请了医士过来给祖母看看罢。”
沈夫人不回复,热脸贴了冷屁股,谢樱也没再继续问,反倒是许氏冷冷道:“女郎即为陆家妇,便要遵循陆家规矩,事事以郎君为尊,以夫家为首,恪守妇道,侍奉婆母,谦卑恭顺,和睦亲友,不可对陆家有任何异心。”
发难突如其来,谢樱自问从成婚以来,便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竟然劳烦沈夫人身边的老媪来训诫于她。
她垂下眼帘,准备先看看情况,便应了声是。
许氏又道:“我家郎君心善谦和,家中小辈皆敦善可亲,女郎需真心相待,不可挑起事端,惹来非议。”
谢樱深吸一口气,忍了:“……是。”
许氏冷笑道:“甚好,还请女郎记得今早的话,往后要说到做到。”
“……”
这话谢樱倒是没法接,许氏的针对太过清晰,她若是还依顺听话,显得她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