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说完话直奔口中的先生而去,鱼江离呆呆的愣在原地,一时逃也不是上前也不是,瞬时尴尬的难以自处。
“哥哥,你来啊!”言儿又冲鱼江离喊了一声,之后便跑一溜烟跑进了屋子。
鱼江离迟疑的挪动着步子,走到近处才发现眼前的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花凉,虽然她口鼻处戴了面纱。
只是一眼鱼江离便再不愿移开目光了,片时他挥了挥手,“姑娘的眼睛?”
花凉闻声大惊,她睁大了眸子,也只瞧得到眼前人的轮廓,大夫说她之前心气郁结,又加上近来总是用眼,所以暂时性失明,大夫说适当休息几日便可缓解。
她还记得大夫临了,捋着胡须摇摇头道:“姑娘,心病还需心药医。”
花凉点头,只是几日也未见复明,眼睛像笼了一层迷雾一般,她听见声音客气道:“公子是在挥手吗?”
鱼江离惊骇,“姑、姑娘能看见?”
花凉平静的回道:“隐约可见人影。”
花凉又接说道:“其实眼睛无碍,过几日便会好,只是...为何民女听公子的声音,会觉得有些耳熟,像民女的一位故人?”
鱼江离屏气凝息,良久他开口回她,“姑娘多虑了,世间声音相似的人千万,只是凑巧觉得熟悉罢了。”
花凉的呼吸一紧,她往前走了一大步,试探性的想要摸摸来人,“鱼...江离?”
鱼江离心虚极了,他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什么鱼?”
花凉还是怀疑道:“可这声音。”末了她又开口追问道:“你当真不是北煜王吗?”
鱼江离的心尖颤了颤,深呼了一口气回道:“姑娘认错人了,在下怎敢和北煜王相提并论,被有心之人听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听姑娘这般说,北煜王...便是姑娘口中的故人吗?”
花凉稍作放松,紧接着又开始戒备了起来,“只听闻北煜王的声音低沉,听公子的声音如此低才这般问,请问公子来此有何要事?”
鱼江离望着花凉的脸,心下有些难过,“呃,在下是来吊唁阿嬷的,言儿是个可怜的孩子...”
“原来是阿嬷的故人。”花凉放松了警惕,给来人指了路,“公子这边请。”
鱼江离进了屋子,只看到了揪心的一幕,单薄的板床上并无老人的身影,言儿却乖巧的跪在地上。
鱼江离没多问,他取了三根香点燃插入了香炉,又表示尊敬的鞠了躬,之后他甚是压抑的走出了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侧头在花凉耳边低声道:“姑娘可否移步说话?”
花凉的身子莫名的抖了一下,如此熟的气息不是鱼江离,她跟在他身后直到站定,“公子可是有事?”
鱼江离问道:“阿嬷得的是什么病,为何没有尸身?”
花凉叹息了一声,“穷苦人家的病,尸身早已埋了。”
鱼江离不解:“不是刚仙逝吗?”
花凉缓缓道:“昨夜里走的,她的身子早就溃烂了,官府怕是疫症,天刚亮便来人匆匆拉去埋了。”
官府怎会如此快得知消息?鱼江离内心存疑虑,他默了默岔开了话题道:“听言儿说,姑娘是她的先生?”
“称不上什么先生,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没有入学堂的资格,便凑在一起认个字,将来也能自己讨生活。”
鱼江离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是想让女子有书读?”
花凉没听清他说什么,迷茫的问道:“什么?”
鱼江离忙不迭回:“在下能去看看那些孩子们吗?”鱼江离说完又补充道:“在下忘了姑娘今日不便,在下可等姑娘方便的时候。”
花凉笑了起来,“公子若是想见孩子们,便随我走一遭是了。”
花凉从王府离开,到了客栈才发现包袱里全是银两,她自知是鱼江离给的,她用这些钱弄了一个简易的学堂,又布施了多户处境难的人家,便所剩无几了。
她平日也会和素荷她们女工,多出的空闲便教孩子们读书,日子过得紧巴,郁微宁给的布匹换了银两,解了燃眉之急。
可孩子们到底是在长身体啊,她想让孩子们吃好穿暖,花凉见来人如此关心孩子们,便着急的往前走去,步伐急切踉跄。
到了地方,是个不大的小院,里面约么十几个小女孩,正认真的看书,她们甚至没有察觉来了人,直到其中一个小女孩抬头瞅见了花凉。
小女孩喊了一声后,所有的孩子皆向这边奔来,显些将花凉扑倒。
花凉眉开眼笑道:“先生不在,你们可仔细看了书?”
孩子们异口同声道:“看了!”
“真乖。”花凉伸手摸着前面孩子的脑袋,然后又看向身侧的人,准备介绍道,“这位公子是...”
花凉还未说完,便听见一个孩子问:“是先生喜欢的人吗?”
别的孩子立刻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