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认罪。”
此言一出,堂下皆是一片骚动。
刘子纬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舒昀的这番直白的认罪言论让他完全没有任何缓合的余地。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茬了。
“且慢!!”舒予卿在众人身后高声道。
百姓看到舒予卿到来,便自动为其让出了一条路。
与舒昀这个孽障的名声不同,舒予卿在百姓之间的名声却是极好的。
上至京城街巷,下至边陲关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北衢有一位骁勇善战的战神舒昀。
关于这位将军的传奇,还得从这位将军的十七岁那年讲起。
那一年,北衢先帝因病而故,众望所归的太子也暴毙而亡,一时情急之下,众臣想到了远在各个封地的南襄王,西靳王,东辰王等一众先王子嗣,可上天似乎与他们开了莫大的玩笑,凡是暗地中传召至京的皇子,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在途中以各种原因离奇失踪或是死去。
宫中因此还流传出许多流言,先皇原本就不是正统的皇家血统,他是凭借着易容之术将真正的先皇杀死,从而取而代之成为了假帝王,而犯得天神怨怒,故降下了天罚,让他血脉不得相承,永世不得安眠。
然而就在此时,宫墙之中竟然带出了一个是先皇血脉的遗子。
可是问题是,谁会愿意相信这一个打犄角旮旯里面出来的人就是先皇的血脉呢?
“事关皇家正统,怎么可以听信这一个小小宫女之言?“
那个被称作是皇家正统的小儿只是躲在宫女身后,畏畏缩缩地揪着宫女的衣角,时不时抬起头,看到众人后,又立马低了下去。
“哀家可以证明。”先皇的妻子声音从大殿之后传来,纱帘缓缓垂下。
“此人,乃是我和先皇所生,是正统的皇家血脉。“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一位大臣站上前去:“恕微臣有一言,太后此言,怕是难以让众臣信服啊。“
“哀家自然清楚,所以哀家早已准备妥当了,来人。“
宫人端上了一碗清水到那个怯生生的少年身边,朝他躬了躬身。
那个宫女回头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将手伸出来。
他将手慢慢地伸出来,宫人将放在托盘上的银针拿起,就要扎进去那双手时,或许是被那根银针吓到了,少年一下子又缩回了手。
“不要害怕,不疼的。“宫女小声地安抚着他,将他的手抓住,让宫人用银针扎入他的指尖。
一滴鲜血滑落碗中,而少年竟然被吓得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已经好了。”宫女拍着他的背,轻轻地哄着他。
“好疼,好疼。”少年抽噎着,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让台下众人看的是连连摇头。
宫人将碗抬至帘子之前,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帘影,手腕上带着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碧凰玉镯。
此玉镯乃是先皇在世,特地远赴重关,为皇后所求,并为此扬言之:若见此镯,如朕亲临。众臣看清了那双玉镯,便纷纷噤声,大殿之中,只剩下了少年人抽泣的声音。
随伺在太后身旁的宫女将银针扎入手指之中,血珠滑落至碗中。
宫人将碗端至众臣中央。
两滴血在水中渐渐重合,凝成一滴。
众臣看向那位少年人的目光都变了一变。
不管如何,这位少年终归是登上了所有竞争者都死去的皇位。
而他的登基之途被美化,被口口相传,成为了真正的天龙之身。
然而危机却并没有解决。
“皇上,臣有本启奏。“
坐在龙椅上的人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如今西北蛮夷屡屡来犯,边境百姓苦不堪言,需得派人镇守边关。”
“派人?“少年在大殿之中环顾了一周,目光直直锁在了那时也不过十八岁的舒予卿身上。
舒予卿虽然热衷于兵法之事,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的一点三脚猫功夫,自己也不过是家里人托关系混了个文职当当的闲臣,哪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
“皇上,不可!!“舒臻连忙上前:”小儿从未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事关国家大事,还请皇上三思。“
“还请皇上三思!!!”众臣纷纷附和。
而那皇帝居然直接哭了出来,在地上撒泼着,非要舒予卿不可。
“皇上,舒予卿年纪尚小,并无实战经验,若是陛下执意如此,可以派一位作战经验丰富的人带着舒予卿一同前往。“
“若是皇帝不吝,臣愿意请缨。“一直沉默着的姜皖尧站了出来。
那位皇帝也只是摇头:“朕只要予卿去!!!朕只要予卿去!!!今日,今日即…即…刻动身。”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