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就起火了,与我们有什么干系?”舒予卿心头涌现不好的预感。
“起火点就,就在那个花魁姑娘的房间,她还给舒昀少爷留了封绝笔信。”小厮的声音越来越小。
舒予卿抚额,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油锅上滚了一圈。
正当他满腹怨念无处诉,却看见舒昀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府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上去心情还颇为不错。
这让他满腔怒火直直烧起,他大喝一声:“舒昀!!!大早上的你到哪里去鬼混了?!!”
舒昀被吓了一跳,连忙瞅了瞅周围下人的脸色,只见他们一个个低头俯首,战战兢兢的。
他便知今日怕是没那么好应付了。
“拜见父亲。“他略为随意地跪在庭院的正中央:”孩儿今早不过是出门采风去了。”
“采风?”舒予卿怒极反笑:“你倒是一贯会找些借口,我且问你,那寻芳阁起火之事可与你有关?”
“寻芳阁起火了?”舒昀面露疑惑:“难怪那里的人那么多。”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还说?!!”舒予卿气血上涌:“若是与你没关系,那花魁为何还给你留下了绝笔书信?!!”
“你究竟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我?!”舒昀一时语塞,他这几日颠来倒去地想,也没回忆起那日的情形,教的他如今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反驳。
但是他暗中思量一番,今日午时,他已然在城外那处村落呆着了,身边没有马匹,双脚酸痛,他大抵是步行去了那处,那处村落在城外少说也有十几里地的距离,他醒来时刚至巳时,他光是找回来的路都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既然如此,他又哪里会有时间去那寻芳阁放火。
“老爷,有人来报,说是那寻芳阁的鸨娘闹到开封府去了,说是少爷害死了严菡姑娘,要讨个公道,开封府尹按照流程,要先将少爷拘捕在案。”
“什么?!”舒予卿刚刚坐下就又站了起来。
几日的光景很快就过去,舒昀被拘捕了几天,不过牢里的衙役都对他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他分毫。
.......
虽然烈日炎炎,开封府前依旧挤满了人,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瞧去。
“青天大老爷啊,你可得给我讨个公道。”那个鸨娘跪坐在大堂中央,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着。
“你且将事情一一道来,本府尹定然会给你个公道。”
“不久前,舒家公子突然到我这寻芳阁中来,非是要找严菡姑娘,而严菡姑娘因故推辞,他硬闯了进去,后面发生的事大人应该也有所听闻。”
“自从那日之后,我家姑娘想他想得紧,他却也不来光顾,我家姑娘只能借别人勉强以慰相思之苦,可是今日早上舒公子又突然来访,我们拦在门口,他偏要进,瞧见了不该瞧的,舒公子大怒,将我们都赶了出去,没过多久,严菡姑娘的房间就突然走水,我们好不容易灭了火,却发现舒公子不见了踪迹,而我家姑娘已经被活活烧死了,只剩一具焦尸。”
她说完,又掩面哭泣:“方才寻芳阁的姑娘可都是见到了舒公子,可为我说的话作证。”
正当她哭诉时,堂下传来一句抱怨。
“这什么破地方,弄得我几日不能沐浴,连衣服也换不得。“
舒昀一身亮红色衣裳,左手中把玩着一块碧玉,右手还拿着一把纸扇煞有介事地扇了扇,一股颓废的风流气犹如附骨之蛆。
他被人带入堂中,却依旧闲散,他朝府尹虚虚地鞠了一礼:“草民拜见大人。“他不说自己的身份,反而特意重重地咬了草民二字。
刘子纬眸光一深,他与舒家一向交好,如今他坐的府尹这个位置也是舒予卿暗中提拔,他受了舒家的恩惠,倒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向舒予卿有所表示,可是如今舒昀这番话的意思倒是好像要他秉公办案的意思,但他也听说过不少关于这位舒家少爷的风流韵事,这舒家少爷不过是个二世祖,应该也没什么太多的脑子。
他暗中思量了一番,才说了一声:“起来吧。”
“草民谢过大人。”他直起身,打量了一眼在旁边哭泣的鸨娘,脸上尽是不耐之色,索性直接坐了下来。
身后的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舒昀不去细听也知晓,无非就是无视公堂法纪,纨绔子弟之类的评价罢了。
刘子纬脸色一变,背上冒出津津冷汗,开封府不比一般地方县衙,这可是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一个不小心,消息都会被天子耳朵听了去。
其实杀死一个青楼女子,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特别大的事,朝中官员,大多都去过那销魂窟中醉生梦死,个别几个会玩的,甚至活生生玩死了几个,彼时也不见那鸨娘上书公堂,其实大家都清楚,对于那个鸨娘来讲,那些姑娘,不过是博取盈利的工具罢了,至于她们是生是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只是难就难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