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1 / 2)

“咯吱。”闻林推开门,身上的蓑衣沾了水有些沉,把他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子压得更弯了些。

“邪了门了,突然下这么大雨。”闻林懊恼得抱怨道:”田里的麦子受不得这么多水。明日还得去把积在田里的水排掉,可不能让水淹了田。“

柳子嫣迎上前,将他身上有些重的蓑衣扒了下来。

闻林环顾四周:“这两孩子还没回吗?外面雨那么大,万一淋坏了怎么办?”

“放心吧,这两孩子在那秦老家里呢,没多大点事。“

“又去了,这点故事他们倒是听不腻。”

柳子嫣将蓑衣放在一旁,状似无意得开口问道:“田里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别说了,又疯了一个。“

柳子嫣踌躇了半晌:“你说,不会是他吧。”

他说完,自觉失言,走到门口处东张西望了一番,将门掩住,回过身,小声道:“这事本来就和我们没什么干系,日后不许再提了。”

“可是那天我们找他给杳杳算命之后他就死了,而且自从杳杳出生之后就怪事不断,你说,咱家杳杳,不会是……”

她迟疑了一会,将几个字生涩地吐了出来:“灾星吧。“

“怎么说话的,你好歹是孩子她娘,日后不要再提了。”

“娘!!我们回来了。”门口传来了闻成兮脆生生的声音,闻林连忙止住了话。

他拉开门,来人一身靛青色的长衫,动作文雅地举着一把纸伞,长袖滑落,袖口镶嵌着银丝边流纹的滚边,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挂着一块质量上乘的玉,做工精细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绑着,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纸伞不够大,他将闻成兮抱在怀中,闻杳杳站在他旁边恰好矮了他一头,雨伞微微倾斜,恰好把三个人都罩地严严实实。

“舒先生大雨天地怎么又到这来?“闻林忙将闻成兮接了过去,放在地上。

“今日闲来无事,想来这里逛逛,走到秦老那就刚刚好下雨了。”他笑着弯腰蹲了下去,将闻成兮放在地上,轻轻捏了捏闻成兮的脸。

闻成兮眨了眨眼睛,也捏了捏他的脸。

他也不恼,又摸了摸他的头:“秦老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我就把他们送回来了。“

说完正要起身,闻成兮却伸出手在他的头上也囫囵抓了一把,倒是把那颤颤巍巍的丝带拽了下来。

“成兮!”柳子嫣低低地喝到:“乖一些。”

“无事无事。”舒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闻成兮也跟着他摆了摆手:“无事无事。“说罢,眼睛里面亮晶晶地瞧着。

闻杳杳将地上的丝带拾起。

舒昀朝她伸出手,她却也不肯将丝带归还,头微微低着:“若先生不弃,可否让我为先生束一次发。“

舒昀一下子怔住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眼中复杂的情绪交织,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柳子嫣则是将闻杳杳手中的丝带拽走,半是责备地说道:“你这孩子,平时好好的,今天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别闹了。”

在北衢,女子若是为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束发,意味着两人心意相通,将行婚嫁之礼。

舒昀的嘴唇抖了抖,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杳杳,我要走了。”

“走了?”杳杳不再言语,靠着柳子嫣的肩膀看向舒昀。

“舒先生,不留下吃口饭再走?”闻林出声道。

“不了,有事要办,以后可能也来不了了。”他接过束带,拿起纸伞,抖落些水珠下来。

闻林憨憨地点了点头,舒昀身上的打扮已然说明了他有着不俗的身份,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他们也不敢过问,但也清楚,那些大人物很难像他们一样守着一块田,一屋子简简单单地睡个觉。

舒昀撑着伞,颀长的身影逐渐在闻杳杳的眼里模糊,一滴微凉的泪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静静地滑落。

随即,孩童复杂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娘,我饿了。”闻杳杳拍了拍柳子嫣的背。

……

舒昀慢慢地走到了村东头,墙壁上已然爬满了各种草植,他轻轻推开门,门却一下子倒下了,屋内没有人,阳光照不到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院子中央的摇椅还在雨水下面一下一下地摇着,好像有人坐在上面似的。

他走入屋内,过久的陈设给屋内蒙上了洗不掉的尘埃,墙角,梁顶都挂满了蜘蛛网的结丝。

他轻咳了几声,自言自语道:“你就住这?还以为会是什么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呢?”

虽然言语戏谑,语气却有着些许忧伤。

他靠在屋中桌前。

“不管如何,我都该谢谢你的,之前没有立刻来,你可不要怪罪我。”

风将屋里的符纸晃动了几下。

“她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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