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同行为好。”
楚容道:“多谢贺公子忠告,我们这就回去了。”
顾长幸挑眉:“送你们一程。”
楚娴道:“多谢,其实这里已离住处不远了。”
贺淮追道:“也正是在此处遇见歹人的。”
楚容轻轻道:“我们姐妹现在听风寺长住为祖母祈福,要是公子执意送我们回去,怕有人闲说是非。”
楚容说得委婉,但是大家都听得懂长住祈福是怎么一回事,贺淮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伤了人家姑娘的面子,也不知为何她们姊妹二人被楚家大姑娘安排至此?想起上次送回楚娴时,她即刻跪下而楚大姑娘一脸冰冷的模样,贺淮心中竟有些愧疚,不知是不是这桩前事。
顾长幸道:“你们先行,我们随后,正好我们要路过听风寺。”
楚容心道这人霸道十分,更觉莫名,微睨一眼,转身至楚娴身边不说话了。
楚娴只好道:“多谢。”
不及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听风寺,楚娴再次行礼,贺淮和顾长幸驻步,楚娴和楚容两人进了听风寺。
“今日之事,好险。”楚娴有些后怕地道。
楚容皱着眉道:“不知道我俩是何时被盯上的?这几人恐怕早有预谋,我担心他们故技重施。”
“以后还是不要走这条小路了罢,多亏贺淮……”楚娴道。
“姐姐,今日什么也没发生。”楚容提醒道。
“我知道,只是他……”楚娴忍不住开口,又停住了。
“姐姐?”
“无事,先找找可以做那幅青莲坐台的缎子吧,替般若寺做了这么久的活计,还没有延误过。”楚娴岔开了话题。
“你休息休息,剩下的我来。”楚容道。
“也好,我去摘些果蔬,待会儿泡在水里,放凉了吃。”楚娴边走边说道。
楚容找了好一通才翻出那幅青莲坐台,敷珑和月祺还在做这个月例份的垫子,楚容自己铺开细细上针。
天欲暗未淡,远方青山隐约着,院子里弥漫铃兰花香,葡萄藤爬满枝头,绣架靠在一侧,楚容微微低了头,青莲坐台泛着青绿之色,应着云霞显出金光,楚容十指纤纤轻抚过,楚娴还不知道,这是绣给妙容夫人的,她第一次想,或者做一做什么夫人,会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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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竹馆。
楚宜把捧来的药尽数推落,只说:“让陌瑾来,我要见他。”
菏泽:“陌世子他不想见您,我们去请人,都被挡了回来,您先把药喝了可好。”
“他不来我不喝。”
“主子!”
“菏泽!”
菏泽退了下去,楚宜扯动了肩胛,仍隐隐作痛,但她的心里更苦涩,这两个月来她清醒的时候只见过陌瑾一次,陌瑾每每挑她喝了药昏睡的时候给她看病,明明天天相见,楚宜却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一面。
她现在算是被软性禁足在陌瑾的潇竹馆。
她已经好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楚宜在脑海里一步一步组织话语,忍住情绪,稳住抖动的身体,终于她靠在背枕上,看着那个身影一步步近了。
“陌世子万安啊。”楚宜故意阴阳怪气地。
“客气。”
“我要回家。”
“不行。”陌瑾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
“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
“人。”
“陌瑾!”
“不叫师傅,也不叫世子了?”
“你就那么听我姐姐的话!”
“我只听我自己的话。”
“我要回家。”楚宜重复道。
“你身体还没有好全。”
“哪里不好?我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说着,楚宜手一挥,不过一瞬她额间便渗出汗来,脸色苍白只犹自忍耐。
“你自己都不信。”陌瑾无意识地皱眉。
“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你为什么替百里臻挡刀?”
楚宜听见这个问题一愣,旋即笑起来:“他是皇子,我不过是一介平民。”
“破书。”
楚宜一时无言,破书是当年在北菀园留下的典故,那时楚宜翻陌瑾为她准备的书,她恰拿着一本书,陌瑾见了便问她读的什么,楚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起来,半响,陌瑾说:“我并不记得我有准备这本书。”
楚宜:“那是您记忆有差了。”
陌瑾挑眉,自楚宜手里取来那本书,翻开一看,居然一片空白,原来是装订成书式的稿纸一沓,准备用来抄书的。
楚宜摸摸鼻头,转开脸说了句:“破书。”
破书便成为说谎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