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将之前保管的木盒子抱到临渊阁众人的面前,认真说道:“当时她说腹痛,让我保管这个盒子,里面装的可是价值五十两的玉镯!她一副急用钱的样子,怎么可能丢下它?所以我才没有怀疑,在她说要去茅房的时候一直跟着的。”
卫清商皱眉:“五十两的玉镯?”
他身后的一个手下站了出来,抱拳如实禀报道:“少阁主,您之前让我们一路跟着宁姑娘,嘱咐我们若路上遇到麻烦,或者宁姑娘有什么短缺,都要尽可能的满足。宁姑娘身上没钱,一路上只顾着赶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属下们听闻她要找当铺,想来是要当了绿俏姑姑给的镯子,换钱来填饱肚子,所以才让老板以五十两的高价买下这只镯子的。”
“糊涂啊,”绿俏恨铁不成钢道,“我这镯子撑死了不过值五两银子,你们用五十两来换,不是摆明了有问题么!”
临渊阁的属下面面相觑道:“可是……宁姑娘不是才十五岁么,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知道镯子值多少钱?”
绿俏不这么认为,她摇摇头,若有所思道:“那孩子与旁人不同,为人极为圆滑,有着不同于年纪的成熟,一看就是靠着自己摸爬滚打了多年,精明得很。阿清,你怎么看?”
卫清商没有回她,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边的盒子上。
少阁主修长的手指,轻松挑开木盒的卡锁,“啪嗒”一声,推开了木盒的盖子。
盒子里安静的躺着那只玉镯。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封密封好的信。
当铺伙计伸长了脖颈,颇为惊讶道:“奇怪,这信是从哪儿来的?没见着她往里头放别的东西呀!”
“陌路殊途。”
信上只有短短的四个字,这四字苍遒有力,透着十数年坚持练字的笔力,倒不像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写的。
绿俏看了,不由将它们轻轻念了出来,同时还嘟囔了一句:“这字与阿清你的倒有几分相像,就是模仿痕迹有些重。奇怪,这丫头什么时候见过你的字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身边的卫清商听到。
绿俏偷摸瞄了他一眼。
卫清商捏着信笺的手隐隐发力,信纸都要被他捏的蜷起,但面上依然毫无波动。就在绿俏以为没什么事的时候,少年阁主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将信纸撕了个粉碎。
待他转身准备离开,绿俏有一瞬间见他红了眼角。
当铺外站着之前被临渊阁打点过的小叫花,卫清商经过时,垂眸瞥了他一眼,并未有什么表示。倒是小叫花急了,拦着不让他走,嚷嚷着让临渊阁兑现诺言。
小叫花高举着早上装包子和牛肉的三个碗,嘴里念念有词道:“是你们说,若我能帮上忙,就向长老举荐我做锦南城的司酒弟子!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她,还给了她不少银两做盘缠!你们可别说话不算话!”
卫清商的视线落在叠在一起的三只碗上,也注意到其中的两只特别新,一看就不是小叫花平时乞讨用的碗。
怪不得她要逃。
真是处处都是破绽。
“等等,”绿俏上前伸手按住小叫花,从他的腰间一把扯下一只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这是……阿清你买的松子糖,怎么在这儿?”
随后她很快想通,目露凶光道:“好呀,你个小叫花子,竟然还敢偷东西!”
“不是我偷的!”
小叫花挣扎了半天,奈何他哪里打得过有武功在身的绿俏,被压得疼了,便赶忙道:“这真不是我偷的,是她送给我的!”
绿俏不信,生气的去拧他耳朵:“你还狡辩,那孩子可喜欢吃松子糖了,那天走的时候,啥都没带就带了这一袋子的糖,怎么可能全都送给你!”
“可是她说……”
小叫花一边求饶,一边模仿着语气,认认真真复述了一遍。
“这是她不再需要的过去。”
——这是我不再需要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