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不过只是一瞬,李怀商速即克制,收回目光。

他冲着院中不知何处,说:“究竟何人挂帅,想必父皇圣心自有计较,如何问云娘子?”

李怀雍不置可否:“圣意在清心殿,也要问问这院中民意。”

云箫韶心中大恨,她的意思?倘若她说应当李怀雍去,她是什么,知道的是她恨毒李怀雍,不知道的只当她是护李怀商呢?人言最可畏,徐茜蓉之流还蠢蠢欲动,岂非坐实她和李怀商有些什么?

倘若她吐口儿,说应当李怀商去,那可好,对李怀雍余情未了呢?原来隐王府的吃食用具没有白送,青梧轩没有白开,你两个是假和离、真情意呢?搁这郎有情、妾有意呢?

她的这句答话,李怀商不愿逼她,李怀雍一意要逼她答。

可是,你逼我,我就要就范么?未免便宜。

李怀雍又问一回:“你说说看,我兄弟两个,该谁迎战建州?”

院中一时静默无声,云箫韶蓦地动作,两兄弟只见她拎起小几上的酒坛,面色冷冷淡淡:“殿下的命,殿下的前程,问我?”

说罢一坛酒尽数倾到地上,她嘲讽道:“但凡沙场,十生九死。一将功成万骨枯,挂帅者倘若生还,自是封王列侯、出将入相;倘若身死,势必有千万万兵卒早死在他前头。敢问隐王殿下,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这些死无全尸的无名小卒,能向妻女亲朋问一句:我当上阵吗?”

替你当先锋、替你上阵杀敌的兵士,徭役兵役,他们可有得选?他们出生入死挣得你将军功名,你要来白问一句谁该挂帅去?

云箫韶道:“我身是女儿身,不必做马前卒,又身居京中安享太平,谁该去建州送死,断断轮不上我来答。”

轮不上我,也轮不上你,你姓李,你家的江山你家的社稷,你有脸问?

吃她一言说杀了,李怀雍面上奇异,一时半刻无言以对,李怀商满面愧色,嘘嚅道:“云娘子大义,是我兄弟胸窄气短。”

云箫韶直视李怀雍,嘴里答他:“不是王爷声声相问,怎说是王爷胸窄气短。”

这句说到李怀雍脸上,云箫韶不再流连,叫来画晴家去,碧容也带上,没做半刻停留。

院中好似有人唤她留步,不是李怀商,谁理会?她脚步慢都没慢一些儿。

回到家,急急往云雀山书房问建州事。

云父叹口气:“确实如此,建州王爷出尔反尔,一时措手不及。”

又说:“不只是朝廷措手不及,建州也是一般。”

原来建州王爷密谋起兵,不过不是在此时,而是要等越过今年去,到明年春天,到那时水草丰茂、兵肥马壮,方才要竖起反旗发兵南下。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家没两个听篱察壁的家生哨儿。建州王爷家里有个嬷嬷,嬷嬷年轻时是从前出降去做大妃的康宁公主陪嫁,心向朝廷故土,探得信儿,想法子悄悄给朝廷递话。

康宁公主,说来也是仁和帝嫡亲的妹子,可怜当年远嫁建州,年余就玉殒香消,根蒂也没落下,宫中恪安太妃听闻独女死讯,日夜痛哭,老人家身子哪里经得?也跟着去了,好不凄惨。

芳魂归去,余荫犹在,若非这名侍女提早来报,到明年开春朝廷真当猝不及防。

云箫韶思忖着问:“如此一来咱们也算占一些先机,布防备兵,应当不难应对?”

云父颔首:“山海关固若金汤。”

那就是了,李怀雍这厮,还是拿话唬人来罢了,膈应玩意儿。

云箫韶告辞。

步出父亲书房,猛然又忆起一件。

话说当年为何一定要康宁公主和亲,是为着平息建州王爷野心气焰。

仁和帝那时才登基,朝中不稳,建州趁机露出些许反意,仁和帝实在腾不出手,只得应下大额的岁币款项安抚,另把宫中唯一适龄待嫁的公主嫁过去,以为说合。

建州王爷原本就是趁火打劫,并没真的要造反,甚么娶亲,压根儿不当回事,据说对康宁公主非打即骂,苛待非常,正是岁币到手,管你死活。

推人由己,云箫韶猛然回神,前世那头有件事,她做的,如今想来实在多余。

她那会子一心觉着李怀雍受徐茜蓉蛊惑,不识徐氏姑侄真面目,一心记恨的是徐茜蓉的狸奴给成哥儿扑出风病,一心记恨的是徐皇后撺掇对云家痛下杀手,因此拿自身作筏子,撑着病体跑去慈居殿喝甚劳什子果茶,想埋个祸根,让李怀雍和徐氏起嫌隙。

李怀雍也说,她身故后速即替她料理徐氏,是为她报仇雪恨。

然而,深秋的风打着旋儿落入衣襟,胸怀一凉,云箫韶心想,真是如此么?

常言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李怀雍登基,云家没保住,徐家怎么保得住?

就连他自己也说,身边没个能尽信的人。是真没有这样的人,是老天不予他李怀雍贤臣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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