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琰闻言神色一惊,白皙的面庞染着一丝局促,望着定王回呛道:“二兄慎言,休要对母后无礼。”
看着禹琰,定王心底发寒,这是陛下临终时也要相护之人,却生了双是非不分的眼睛。
被定王盯得发怵,禹琰心底一慌,低声问道:“二兄...这样看着我作甚?”
“你想当皇帝?”定王径直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禹玚面上闪过一丝慌张,佯装镇定的开口道:
“本王不知二兄何意,陛下遗诏上写的很清楚,要将皇位传于本王。”
“你只回答我,你想当皇帝吗?”定王执拗着继续问道。
同样的问题楚夕也问过,面对楚夕,禹琰还可真假掺半的将心中之言道出,可面对一向狠厉的定王,禹琰心中升起一丝怯懦。
定王将禹琰神情中的胆怯看的清楚,轻蹙着眉头开口道:“怎么,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正视,你要如何坐稳这位置?”
“舅父说这些本王可以慢慢学的。”禹琰突然开口,话中带着一丝不满。
“呵...舅父...”定王冷哼一声,说道:“禹琰,你可知这天下是禹氏的,缘何要他董氏说。”
太后听了这话眉间轻皱,突然开口道:
“子望,陛...先帝传位于子仰,此事一众大臣都看得清楚,是以你如今开口时要注意分寸。”
提及众臣,定王眼底的寒意更甚,故而沉着声音说道:“太后所说的一众大臣是谁?那些与董氏交好的世家吗?”
太后闻言,面色愈发难看,气急间朝外喊道:“来人...”
可话音落地,殿外却不见响动,这让太后不禁看向定王,而后问道:“定王,你这是何意?”
“正如太后您看到的一般”,定王缓缓行至太后身边,望着其说道:“本王要知道陛下缘何崩逝。”
“你此言何意?”太后眸色一身,厉声质问道:“你是怀疑哀家害死了先帝?”
禹琰这时一惊,连忙行至太后身前,将太后护在自己身后,冲着定王喊道:“王兄休要胡言,母后怎会害皇兄?”
看着眼前上演的母慈子孝戏码,定王心中只觉荒唐,抬眼瞥了眼禹琰身后站着的太后,定王开口望向禹琰:
“也许陛下曾不满我,亦或忌惮子钦,可是从未愧对于你...可如今你心中只有皇位。”
禹琰闻言一怔,却突然开口道:“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
定王哂笑道:“为何?”
见定王压迫的看着自己,禹琰心中一塞,只得老实说道:“母后说了,我才是父皇嫡亲的儿子。”
“子仰!”太后连忙打断。
“所以呢?”定王闻言问道:“你便害死你的兄长取而代之?”
“我没有!”禹琰连忙摇头,惊慌着开口道:“是皇兄自己身体不济,邪风入体导致身故的。”
话音落地,定王顿住,随即看了眼眉间轻皱的太后,冷笑着开口:
“看来太后并未告诉禹琰真相啊...”
禹琰被定王的话说的莫名,不自觉望向身后,见太后神色躲闪,禹琰轻声问道:
“母后,二兄此言何意?”
“没什么...”太后缓声安抚道:“定王因先帝身故而心忧,想来是有些糊涂了。”
定王见状也不反驳,只对着殿外问道:“人找到了吗?”
“回王爷,找到了。”
“将人带进来。”
片刻后,只见一人被带进殿内,而太后在看见来人时面色一惊,定王将其反应皆看在眼里,轻笑一声:
“怎么,太后没想到本王能如此轻易的找到齐沛吧。”
太后的确吃惊于齐沛被发现,自己分明在先帝崩逝时着人押解齐沛,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发现,可眼下局面对自己不利,太后只得噤声。
定王缓缓行至齐沛面前,神情有些不明,但却很快恢复如常,问道:
“齐沛,接下来本王问什么你便回答什么。”
“...是。”
“你是被谁带去了掖池?”
掖池位置偏远,且几近废弃,故而常年无人涉足。齐沛连日来为先帝侍药,人几乎住在了宣室殿,可就在先帝崩逝之后,人却出现在了掖池。
齐沛此时面上还淌着水渍,官服因撕扯而变得褶皱不堪,官服之下的双臂泛着红肿,周身上下皆透着一股狼狈,可听到定王发问,齐沛依旧笔直恭敬的站着应道:
“回王爷,是太后身边的宫人将下官带走的。”
“一派胡言!”太后突然出声呵斥:“那时哀家为先帝崩逝神伤,怎会有心顾及你?”
齐沛闻言不语,只沉默地立于原地,定王见状对其开口道:
“你继续说。”
“...是”,齐沛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