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先前也有不解,后来推测也许是圣上之意吧。
“总之如今未有异常,暂且无大碍。”
宋朝安抚着,随即对楚夕道:
“我今夜前来,一则是同你说安平公之事,二则还有一事。”
“...什么事?”
“定王答应我会寄信于太皇太后,将你留在洛阳一些时日,待定王与我至洛阳后,再商议下一步之事。”
“洛阳?”楚夕疑惑道:“你们要去洛阳?”
宋朝颔首,将定王与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楚夕。
楚夕听完后沉默,宋朝也未再开口,良久后,楚夕问道:
“宋朝,你想好了吗?”
见宋朝看向自己,楚夕又说道:“决心跟随定王之事,你当真想好了吗?”
“想好了。”
宋朝并未迟疑,望向楚夕道:
“先前不识定王,心中还有顾虑,经过这些时日与定王的相处,我知晓他是位君子,虽是性情中人,却于百姓有难得的悲悯,若此次西行能为他洗脱罪名,他答应会举荐我入仕。”
“那若无法洗脱其罪名呢?”
这是楚夕最为担忧之事,如若定王与圣上必有一战,那宋朝于其中该如何保全。
宋朝知楚夕之意,悠悠地望着桌上的烛光,开口道:
“在这场时局里,有太多百姓困于水火之中,故而我想多做一些,可我想要做之事,玉林县丞这个位子做不成,是以我只能向前走,此为其一。”
顿了片刻,宋朝转头望向楚夕,接着道:
“至于其二,我曾被困水火,有位勇敢的女娘救下了我,后来我发觉自己不愿离开那女娘了,可她地位实在尊贵,我需要有足够贵重的身份,才能站在那女娘身边,是以楚夕,于公于私,我都不可逃避,必须往下走。”
楚夕终于听到宋朝说他要救百姓于水火,听到他说自己曾救他于水火,更听到他说为了百姓与自己,他不会逃避了。
压下心中的动容,楚夕扬起唇角对宋朝道:
“我竟不知自己在宋县丞的心中如此重要。”
宋朝知她调侃,却并不否认,依旧认真的望着楚夕道:
“是啊,我的余生,一半是因为你。”
楚夕闻言,双眸闪烁的笑着。
这时秦安在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宋朝知晓时辰到了,于是只好开口道:
“我得走了。”
楚夕一顿,心中虽不舍,也知晓今夜相见已是难得,不可再过贪恋,只是好奇宋朝接下来的安排,于是问道:
“你让我去洛阳等你,那你们眼下要做什么?”
“我先定王一步来了郢都,明日与他们会合后,要先去武陵。”
郢都已属武陵地界,先前圣上出兵,定王才知晓封地不少官员已起异心,宋朝以为,攘外必先安内,是以前往洛阳之前,需先将武陵之事安排妥当。
楚夕闻言颔首,只叮咛道:“那你定要小心,我在洛阳等你。”
宋朝“嗯”了一声,随即起身朝门口走去,待行至门口处忽然停住。
楚夕见状,以为他还有话叮嘱自己,于是走过去问道:
“还有何事?”
宋朝转身定定望着楚夕,就在楚夕疑惑间,忽然感觉有什么轻轻碰上了自己的额头,有些冰凉,又带着暖意,就在这冷暖之间,有一道气息渗进自己的皮肤,流入五脏六腑,楚夕当下只觉得手脚发麻,直挺挺愣在了原地。
重新趟回了床上,楚夕两手轻轻将被角攥紧,耳边还回荡着方才宋朝离开时的话:
“你定要乖一些,平安的等我。”
双颊微红,将棉被拽起掩面,楚夕在被子下偷偷笑着。
片刻后无从喘息,又将被子掀开,透过窗纸望着外面,楚夕心想,今夜或许会有个好梦。
霜月浮游人影阔,落雪见春色。
第二日楚夕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后便去往王氏房中服侍。
见楚夕眉开眼笑,神采奕奕的,王氏不由好奇:
“今日有何喜事啊?”
楚夕佯装疑惑道:“...没有什么啊。”
“那怎的见你如此欢喜?”
楚夕闻言一顿,随即搪塞道:“许是因雪停了吧。”
王氏下意识往外头瞥了一眼,而后也欢喜不已:
“可不是嘛,连日里下雪,已耽搁不少行程,所幸终于停了,但愿今日能多走一些。”
“...是啊。”
说话间,突然听见周逢在屋外开口:
“启禀夫人,有洛阳宫的信。”
王氏闻言不解,下意识问道:“洛阳宫?给谁的信?”
这是便听周逢应道:
“信使说,是洛阳宫里给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