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不过是在魏帝面前露个脸而已,进了宫,自然多的是办法让他打消怀疑。
“安先生,你这些日子就住在东宫吧。”魏启戈知道他武功高强,如果能进军队,立下战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便生了让他为己用的心思,对祁安的称呼也尊敬了起来。
“您都是皇亲贵族了,在下哪里受得起先生一称,叫我安奇便是。”
祁安被安置在了东宫右厢房处,他吹了鸟哨,将传信的灰鸽喊来。说起这只灰鸽,它原是树上野鸽产下的幼鸽,可这灰鸽生来便比其他兄弟姐妹弱小,野外环境恶劣,适者生存,鸽子父母自然优先选择强壮的儿女喂养,于是这只幼鸽身体愈发脆弱。
两年前,叶容发现了濒死的它,将它带了回去,用心喂养照顾,灰鸽渐渐长大,可不知道是不是先天不足再加后天虚弱的原因,它长得瘦小,不像鸽子,倒像是寻常的雀儿。叶容觉得它留着有大用,便开始训练它传信,这一年里灰鸽替兄妹二人传过不少信,都没人发觉,他人只以为这是普通的雀鸟,并不会往信鸽想。再加上信纸材质特别,薄如蝉翼,远看压根发现不了,皇宫中戒备森严,用它传信刚刚好。
宋府这边,叶容读着信纸上“魏启戈”三个字,转身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中人丹眼黛眉,眼神含着几分戾气,举动带着三分病态,明明是明媚动人的长相,气质却一片阴沉。
“魏启戈——”
叶容捏着嗓子喊了声“魏哥哥”。
她似是觉得不满意,绞尽脑汁地回想记忆中自己的声音,学着当年的语调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喊。
“魏哥哥……魏哥哥……魏哥哥……”
语气越柔,眼中的杀意便越浓一分,神态越娇俏,叶容的手便越紧一分。直到手心传来痛感,叶容带着脸上来不及褪去的微笑张开手掌,在那滑若凝脂,没有一丝旧茧的手心上,有几道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的血口,血正丝丝往外冒。
叶容看着伤口,对着空气又喊了一声“魏哥哥”,声音不再似刚才温柔甜美,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蹦出,像是数九寒冬里凌冽的霜雪,带着令人窒息的冰凉。
“魏哥哥,我们终于要再见了,十年不见,你可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