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去过吗,怎么又去?”
“肖夫人要我去,只能从命。”
袁素不吭声了,路过花丛,这个时节已经没有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她却能指出哪种花最好看,又是讲起京城巷子里的小吃,唯独不提方才的话。
江时锦认真聆听她的介绍,一一回应。
等到回去时,她忽然问了一句。
“我们之后还会再见面的吧?”
她想了想,回她:“都在宫里,肯定会的。”
“那就好。”她又不说话了,转身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本《风俗考察》,“后面这些字干脆全教给我吧。”
江时锦往后翻了翻,“这么多,记得住吗?”
“不管,你今天不教完不许睡。”
“那可是你说的,脑子炸了别怪我。”
“知道了知道了。”
-
第二日是谢言初加冕为绍王的日子,她收拾好床上的包裹,默默离开了绍王府。
代王府,肖夫人正坐在桌边,双手捧着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她看得有些出神,一阵敲门声让她如梦初醒。
“谁?”
“夫人,是我,袁素。”
她悄悄把纸张折叠,放进袖子里。
“进来吧。”
吱呀,门开了,进来的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肖夫人疑惑地皱眉,“今日不是绍王获封的日子吗,你怎么会来我这?”
“夫人,我是来投奔您的。”她说着,恭敬地站在原地,“殿下获封,府内自然不缺人,我无处可去,想起您的大恩大德,便想着来这碰个运气。”
“哦?以你这样出众的能力也会被嫌弃?”
“夫人高估我了。”她适当地停顿道,“在那我不过是个扫洒之人,并没有翻看账本的权利。”
“那可真是奇了怪,当时他那么坚决把你要回去,我还以为真有什么事非你来不可。”
肖夫人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半张脸上来回打量着,话中似有所指。
“当时我其实是想留在夫人身边的,只是殿下在,我不敢开口。”
“现在怎么敢了?”肖夫人笑得若有所思,“不怕他发现么,我可是他的母亲。”
“自然是不敢的,只是出于内心的愿望来问问,夫人若不要我,我回去就是了。”
她从容不迫地站在中央,尽管背后的包裹看上去沉重,但背脊依旧挺直着,仿佛不能动摇她的决心一般。
肖夫人把一切看在眼里,颔首道:“不必离开,我留下你。”
“真的吗?”她一下子抬起头,眼中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谢过夫人。”
“先让清也带你去厢房安置,随后来我这。”
“是。”
她掂了掂身上的行囊,驮着往外走去。
“袁素是吧,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清也扫了她一眼,问候道。
“清也姑姑好。”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直奔目的地。
剩下的流程不用她说也清楚,无非是去书房报道,算账,就寝。
只是有些地方不大对劲。
她记得肖夫人身边原本跟着位女官的,听说病也好了,只是这一天下来并未见过一面。
就这事她问了清也,只得到“犯错事,被驱逐了”这样一句回答。
也试着问梨儿等一众人,都是一样的说辞,具体情况全然不知。
她只好按下心中的疑惑,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等待时机。
来之前,谢言初同她讲过,肖夫人的房间里有个上锁的匣子,里面的东西从未有人看过,极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
她的任务,就是找机会打开匣子,把东西带给他。
“既然事关机密,那样放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对谢言初的说法存疑。
而他是这样回她的,“我也想过这种可能,可除了这个匣子,其余地方都找过了,没有,所以无论如何都得看看。”
“好吧。”
先不说能不能拿到钥匙了,就连进肖夫人的房间都很难,顶着两面施压,她很难办啊。
好在谢言初并未规定必须在几日内完成,想必也是有了经验。
她不禁在心里吐槽:做母子做到这个份上,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想尽心机潜入母亲房间偷东西,一个连儿子加冕礼都不去,真想把他们的脑袋掰开看看都在想什么。
不过经过几日的潜伏,她发现了一个规律——肖夫人每日中午都会在书房睡一会。
她还随身携带着一把钥匙串,不知道匣子的钥匙是不是就在其中。
每七日,肖夫人都会外出一天礼佛,那日工作就会全权交给她。
若是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