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她担忧地望着床上的人,指向后边随侍的两个女子,
“你还记得她们的名字吗?”
她闻声看去,“左边是采萍,右边是迎柳。”
听了她的话,卫夫人刚想放下心来,却察觉握着的手一紧,女儿有些犹豫道:
“但,母亲,我好像确实忘了什么。”她说的是实话,此外也顾及到自己初来乍到并不懂相府小姐该有的礼仪。
毕竟,她不想自己被发现是个异类。
“没事,那就好好让太医看看。”卫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你怎的会突然落水,莫不是那贱人干的?”
这番话到着实把她说愣了,过后小心翼翼道:“母亲您说的是?”
“自然是江时宁那丫头,你的侍女采萍告诉我当时只有她在湖边,不是她干的还能有谁?“
她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相关信息,倒是有印象。
江时宁,是她的庶出妹妹,很不得卫夫人的欢心。
江时宁的母亲秋锦原是早在卫夫人嫁与江丞相时便是他的结发妻子,那时江丞相还只是尚未考取功名的江上,卫氏乃世家大族,即便江上加官晋爵,卫夫人仍属下嫁的。
江上算得上入赘,自然也隐瞒了原配妻子的存在,这几年把官做大了才敢把其带回家,只是免不了抬成妾,改名秋颐,与秋颐一同进入江府的还有江时宁,她的年岁仅小时锦两岁,足以见得江大人有了新欢仍忘不了旧爱。
不幸秋姨娘命薄,前年得病死了,江大人整整两日闭门不出,又举办了盛大的祭礼痛悼秋姨娘,卫夫人乃名门之后,自小只有别人捧她的,心高气傲,光是这些足以让她嫉妒得发疯,然而碍于脸面又不能发泄出来,只好时不时背地里做些动作。
卫夫人既然说起溺水一事,她试着努力回忆和江时宁有关的情节,却模模糊糊的想不起一点,反而被一种窒息感攥住,喘不上气来。
大脑似乎刻意回避着这些信息,在获得完整的记忆之前,她决定先不得罪任何人,于是镇定道:
“母亲,不是她干的,是我不小心滑下去的,气大伤身,您别气,我下次小心点,一定不会这样了。”
言罢还挽起卫夫人的手臂,将脸贴在她身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卫夫人哪受得了女儿这阵仗,只好嗔怒道:“你这丫头,惯会说些话讨人欢心,我走了,你记得喝药。”
说着帮她掖好被子,又扫了一眼医师,老者会意跟着她走出屋外。
屋中只剩下她和两个低头的侍女,其中一个见卫夫人走了,偷偷抬起头来瞄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就说吧,你们在我面前不必拘束。”
“小姐,我明明看见宁小姐推攘您,您为何替她掩护。”
采萍有着一张圆脸,杏仁眼,嘟着嘴像极了刚出笼的白白胖胖的包子。
“我没有替她掩护,真是我不小心的,她那样正是想拉我回来。”
江时锦笑着解释,心下却一惊,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干的,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这也意味着她的性命依旧有隐患。
可若是承认,结合目前所知,丞相江上未必会如她所愿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死地,顶多也是惩罚一下。
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她不会冒险。
“采萍,你当时也在场吗?”她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我记得没看见过你啊。”
“我当时恰好路过那儿,就看见了那一幕,还是我叫人来救您的,您不记得了吗?”
“我刚醒,不知为何记忆有些混乱。”
“那您还说她想拉您……”
眼见采萍还想再问,她假装咳嗽几下,“我乏了,你们出去吧。”
“小姐,这……”
“采萍,既然小姐已经发话了,我们先退下吧。”一边沉默不语的迎柳忽然出声,愣是半拉半扯地把采萍带下去了。
江时锦总算得空思考目前的处境,目前可以确定她穿越了,而且地点正是大齐境内,也就是入睡前看到的绍安侯所在的朝代,这种巧合让她怀疑穿越是否与此有关。
身份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前不久因为婚约的事和丞相闹掰了,被罚跪祠堂,以此为节点,直到落水,之间的记忆是残缺了的。
目前看来,除了自己的母亲卫夫人之外,丞相和妹妹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好感,还得防着被害。
性命攸关,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怎么回去。
她想着自己来之前是睡着的状态,或许睡过去之后就会回到现实的。
于是闭上眼睛,心里却紧揪着,耳边是水泡爆裂的声音。
她猛地睁眼,周边却是静谧的。
翻来覆去吧睡不着,她便看起了周围的布置,房间很大,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中间摆着用饭的红木桌椅,左边靠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