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压她的胸口。
大概十分钟左右,羽儿心脉复苏,慢慢睁开了双眼。
“娘……”
她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的同时流下一行清泪。
羽儿娘喜极而泣,对着姜芜又是磕头又是道谢,她是长辈,姜芜受让不起,忙撑起疲惫的身体把她扶起来。
顶着众人不可思议却又敬佩不已的目光,姜芜默默退到一边。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虚弱的羽儿抬回家去,姜芜询问了身旁村民,才弄清了这一悲剧的原委。
与其他农户一样,羽儿家也是用土法养蚕,将幼蚕放到人体胸脯孵化。昨日夜里,羽儿把蚕卵贴身放在胸口睡觉,因白天既要下田又要为家里干活,过于劳累,睡得很沉,不小心把蚕种压坏了。
这可是家里生活来源的命根子啊!
羽儿发现后被吓蒙了,先是不敢吭声,后来不得不战战栗栗地告诉了父母。父亲听说后,气不打一处来,他严厉训斥了羽儿,母亲则唉声叹气,急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第二天早晨,羽儿没去田里,心里内疚极了,十分自责,一气之下哭着冲出家门。起初父母没在意,后来觉得不对,急忙追出去,老远便看到羽儿站在桥头,闹着要跳入河中。
听完村民叙述,姜芜内心错愕不已,她没有想到,青水村竟是用这种方法养蚕。
她家中已经建好了温度适宜的幼蚕室,如果,如果……
她立马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她是域外之魂,懂得科学养蚕的方法,可原主只是个普通的勤劳农女,并不知道这些。
姜芜害怕露馅,最重要的是,即便她想要帮这些纯朴善良的村民们一把,可如今尚未取得任何成效,哪里会有说服力呢。
姜芜悻然返回家中,值得欣慰的是,姜梓已经把所有幼蚕都喂饱了。
“阿姐,外面怎么了?”
“村头的羽儿姐姐出了点事,不过如今已经解决了。”
“梓儿,你饿了么?”她错开话题。
早饭吃得有些早,姜梓确实有些饿了,但是姐姐每天都很辛苦,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姜芜看他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们吃西红柿鸡蛋面,好不好?”
“嗯。”小人儿重重点头,咽了咽口水。
姜芜上辈子死的时候才二十来岁,没有结婚,更没有养过小孩,看着面前的乖巧懂事,小脸瘦巴巴的弟弟,她有些心疼。
原主在屋后捯饬出一块菜地,种了葱姜蒜,白菜,西红柿和几小株红辣椒,姜芜摘了几个西红柿,掐了一把小白菜和几道葱段后就回到了灶房煮面。
米缸、油坛都快见底,唯独面条还够两人多吃一段时间,她在内心盘算,如今家中只有五十文钱,窗户需要修缮,粮油酱醋,这些都要用钱……
算了,慢慢来吧,单靠这批春季蚕丝,还是还不清负债的,但是只要勤俭劳作,日子总归会柳暗花明。
她其实不太会做饭,只会一些简单的做法,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色香味俱全,很快,香味就萦绕在灶房,姜芜还特地给姜梓多卧了一个鸡蛋。
在夜间,蚕宝宝吃桑叶的时候,能听到明显的“沙沙”响声。姜芜洗漱后躺在床上静静地听一会儿,似乎是在欣赏悦耳的音乐,很快就进了梦乡。
第二天凌晨,田大娘家的公鸡刚开始打鸣,姜芜就摸黑穿上衣服后走进了蚕房。
蚕宝宝一天天地长大。本来黑色的幼蚕,现在全穿上了灰白色的衣裳。这个时候最怕的便是发现蚕病,姜芜每天早上都要使用一次防僵粉,晚上使用一次鲜石灰粉对蚕室蚕座进行消毒。同时给幼蚕添食脓蚕灵,以抑制病毒的发生。为了保险起见,她还会关闭门窗用艾叶熏蒸一刻钟时间。
今天也是如此。
姜芜做完这些之后掀开匾看,发现幼蚕开始脱皮了。每脱一次皮,幼蚕就眠一次。孵化收蚁至第一次眠为一龄蚕;至第二次眠为二龄蚕;至第三次眠为三龄蚕。姜芜培育的幼蚕很快就到三龄了,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稚蚕或小蚕。
这个时候的幼蚕食量很大,不多一会儿,蚕匾里又立刻见白了,家中的桑叶准备得很充足,姜芜又赶紧在蚕匾中铺上一层厚厚的桑叶。
时间就这样过了十几天,蚕宝宝已经长的又白又胖,健康活脱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喜人。
当天夜里,姜芜听到蚕匾里屑屑索索的声音,喜从心来,眉目舒展。
这声音是如此让人开心,因为这意味着蚕要上山了,意思就是说,开始结蚕花了。
姜芜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蚕上山的第三天,是“望山头”的日子,各家各户都会摘下家门口挂着的棚落,方便至亲好友登门拜访,来“望山头”,探望蚕匾中的幼蚕,预祝蚕花好收成。
姜父是家中独子,姜家在清水村也没什么至亲,不过村民们都把她姐弟二人当做亲人来照应,姜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