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洒,血腥味弥散,仿佛空气都变成了血红色,尸体堆积如山,一不小心便会将人绊倒,鬼方已经很久没经历过战争了,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屠杀。
千里加急的信件送去了京城,血术士们纷纷赶来支援,即便是数不上名号的也全来了,毕竟这已是他们的存亡之秋。
驻守黑铁矿的血术士们纷纷飞上高空,拉开阵势,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悬浮在空中,仿佛阴间的使者。
一股寒气笼上了高空,波涛汹涌的声音传来,掠食者们都在“鱼群”中奋力的左冲右突,丝毫没有觉察到异常,是啊,谁能想到水呢?这里可是荒漠!
轰的一声,海水卷着巨浪从空中倾泻而下,掠食者被冲击的跌落在地,紧接着又被汹涌的海水裹挟着四处流散,黑铁矿所处的地方是仅次于碎叶城的干旱荒漠,居然会有海水倒灌之灾,原来是蹈海的那位又运起了法术。
渊和玲无所谓,本身就是水生妖物,在冰水里更加如鱼得水,他们卷着硕大的身子在水中左突右冲,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戮坠落在地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一个血术士将鹤头斩断了,烈在沉入水中时被玲用身子卷起送出了水面,霄扇着大翅俯冲而下将他接了过去。
海水倒灌唤起了李瑾的痛苦回忆,她目中燃烧着愤怒,冷酷和癫狂又在心中苏醒,她立在龙头之上,拉开架势,火焰剑焰光大炽,她沉稳的道“送我过去!”
倏忽之间巨龙就飞到了那个血术士的面前,海浪铺天盖地的浇下,李瑾被冲击的站不稳,从龙头上跌落下来,只觉昏天暗地,天旋地转,战场的声音忽近忽远,但是很快便被什么东西捉住了,稳住身形后才发现是龙爪。
“殿下,稳住,我送你过去。”白简行道,龙须威武的飘扬,一双眼睛灿若融金,他伸出龙爪,李瑾迎着风与水雾来到了血术士的面前,火焰剑为龙息驱动,并不怕水,血术士攻来时,白简行手往回撤,看到破绽时又迅速的将李瑾往前送。
李瑾稳稳的站在龙爪上,神情泰然自若,她紧紧的盯着血术士,仿佛变成了捕捉猎物的野兽,自从与白简行结合后她很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五感变了,血术士的动作在她眼中仿佛变慢了。
破绽明晃晃的摆在面前,她挥舞着火焰剑,伴随着愤怒的吼叫,将血术士的头颅砍掉了,漂浮在他自己引来的海水之上。
海水停止了浇灌,荒原之上没有堤坝,方才已经快要漫到大腿的冰水很快便流失殆尽,李瑾喘着粗气,身上溅满了血术士的鲜血。
血术士们纷纷催动口诀,双手在身前结印,在那个雨夜里大显神威的五遁之术又一次席卷而来。
玲坠入了一片密林,夜莺进入了一个没有门窗的金属房间,霄被困在了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上,长风浩荡却如何都飞不到尽头,渊则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手脚动弹不得,周围是浓郁的泥土气息,白简行身处烈焰之中,他是龙,龙焰就是他的武器,然而这里的火焰却令他感受到了炽热与灼痛。
“殿下呢?殿下去哪了?”白简行望着空空如也的龙爪,焦急万分,他在一望无际的火海之上奋力盘旋,然而火焰却无穷无尽,饶他是真龙之身也飞不出去。
白简行凭空消失,李瑾朝下跌落,巨剑影已经飞过来了,他荧光大炽,法力仿佛随着主人一起升高了,如今它已不像个年迈的老人,反倒像把威力无穷的新剑。
它一直都有自我意识,不需要李瑾耗费法力驱动,它带着主人,在战场上飞快的穿梭,躲避危险,攻击破绽,速度快的让鬼方人害怕,他们幸幸苦苦造出来的龙驹也没有这样快!
“是谁干的?!把白简行给我交出来!”李瑾吼道。
血术士们隐在黑斗篷中,寂静无声,只是默默的在心中念咒,手上忙碌的结着印。
“不说是吧?!”李瑾抹了把脸上的血,双手握住火焰剑,狠厉的道“那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她挥舞着火焰剑奋力劈砍,影的速度极快,有些血术士避之不及,火焰剑的威力很大,猛力一挥就能横扫一大片。
鬼方的士兵又反扑过来,缺了五个大妖,李长源他们逐渐招架不住,被杀的节节败退,蜂鸟被一群士兵淹没,等士兵如浪潮一般退去后,地上只剩一堆碎肢。
李瑾一声怒吼,握着火焰剑高高跃起,将一个结印的血术士劈成两半,法术结束,玲只觉头顶有阳光射入,紧接着天下大白,密林消失了,战场又呈现在了眼前。
李瑾杀红了眼,疯狂的劈砍,就像那晚在林中挥砍藤曼一般,密林消失,大海消失,散发泥土味的黑暗消失......大妖们一个接一个的被释放,金属的房间消失,然而夜莺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遁术不只是为了围困,还会杀戮。
白简行呢?白简行为什么还不出来?!李瑾再一次高高跃起,将血术士从左肩到右胸劈成了两半,白简行只觉烈焰滔天的上空仿佛撕开了一个口子,地狱般的世界被劈开了,火焰褪去他的殿下正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