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示意身后远远躲开的多银春雨跟上。
“沈白玉你说清楚!”江三夫人害怕被人发现,不敢高声怒吼,只压低声音呵斥道。
只可惜沈白玉早已知晓江祈年这厮不简单,江三夫人只不过仰仗着侯府的名头,能在外面耀武扬威,离了侯府就是个纸老虎,更何况如今还被她拿捏了把柄。
待她入了静思阁时,书房的烛火还大大亮着,沈白玉随口问道:“世子可曾用膳?”
府里的丫头正为这事愁,见世子妃询问,忧道:“回世子妃,还未,世子身体本就弱,如今还不按时用膳,要是被老夫人知晓了.......”
沈白玉思虑片刻,让小丫鬟将温热的膳食盛了上来。
江祈年方将事务给文墨吩咐完,见门外响起敲门声,用一侧的书本遮挡密信后才出声:“何人?”
沈白玉提着膳食,“是我。”
沈白玉,她来作甚?
“进来罢。”
沈白玉一进屋便看见满桌的书卷,头一瞬间开始疼了起来,这些他都读完了?佩服。
“听小丫头说你还未用膳,我又吩咐着给你做了点送进来。”
文墨自知此时不是他该呆的时候,自觉告退,屋内只留下沈白玉二人。
江祈年见沈白玉慢慢将木桌上的书卷收拾妥当,又一一摆上小叠装的菜羹,一瞬间竟感觉到不适应。
时光都慢了些么?
他有些局促,只找些话题:“这么早便回了?”
“如今都戌时了,还算早?你不会看书看得忘记时辰了吧?”
沈白玉嘴上唠叨,“我父亲也是如此,当时我娘亲气得直接去书房将他揪了出来,可父亲一吃完,便又窝进了书房,真不知道这书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竟让你们时时不离手,恨不得将它们嚼碎了吃了。”
江祈年失笑,“倘若嚼碎了吃了就能将里边的知识记住,那天下不知多少文人定会日日以书为食。”
沈白玉惊到:“我只开个玩笑罢了,你们这些书呆子真可怕。”
江祈年将手中书卷放至桌边,碟中的饭菜都还是温热的,他夹了一口,美味胜往日。
“日后你若是想回沈家,直接回去便是,不用拘束着。”
江祈年知晓苏清道走了,沈府中只余沈蓉一人,沈白玉定然不放心。
“当真?”沈白玉难以置信,大婚前阿娘便跟她说侯府规矩森严,不是能出就出,能进就进的,让她在府里规矩些。
“当真。”
祖母常年静养,虽说府里的日常事务都是江二夫人在打理,江祈年不至于连府中之事都做不了主。
沈白玉此刻对江祈年的好感升到顶峰。
这究竟是什么大恩人?不仅帮她沈府度过难关,还对她如此宽容!
江祈年见她如此容易满足,失笑:“你就这么容易高兴么?许你点好处便欢呼雀跃。”
窗外完全黑了,离烛火远的地方都被黑暗和寒冷掩埋,而此处一盏灯火,两人对坐,橘黄暖光映在二人,缠绵悠长。
沈白玉双手托腮,不解道:“难道这都不值得令人高兴么?我可以时常回去见着阿娘呀!”
“阿娘还担心我在府里受欺负了闷着哭。”
“你也会哭?”
江祈年见过沈白玉不同时候的模样,隐忍的,开朗的,英气的,笑意满满的,唯独没见着他哭。
他曾想,会不会是沙漠里的水过于珍贵,而泪水就这么从眼里流出来,在塞外人看来不值当。
“当然不会!”沈白玉否认得很坚决,“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的人。”
“要是谁敢惹我哭,看我揍不揍他!”
江祈年被逗笑,手中木筷久久未动弹,沈白玉看得心急,“你快些吃吧,这冬日饭菜凉得快。”
这软弱的身体吃了凉的菜,该闹肚子了。
深夜,沈白玉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熟睡的江祈年,终于找到了自己报答他的目标——养好他的身子。
她小时听府里的丫鬟说,阿爹与阿娘相遇后,阿爹一身重伤,阿娘硬生生地用各种补药将他的身子给养了起来。
江祈年不要求她做什么,那她也学阿娘的做法!
竖日清晨,江祈年每日都是准点醒来,这才三天他便已习惯床内另一团炙热的温暖,而今天,那里只剩下余热。
他蹙眉,披上一层外裳后才唤道:“文墨?”
“世子我在。”
“她呢?”
文墨深知世子问的是谁,“世子妃在厨房。”
她竟还会做膳?
江祈年突然升起一股慰藉,他穿好衣裳,决意偷偷去看看。
因为熬药的缘故,静思阁内本就有一个小厨房,里面食材不多,只是平时应急用。
世子妃大清早